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杨士钰来不及谩骂,转头就找到尚书潘弥业,没曾想只换来一句:“分内之事,不当推诿,审清案件后即刻结案。”
韩绍睿尚且年幼,但绝不是个傻子,那般干脆认罪没有一句辩解,明眼人都知道当中肯定有问题。
杨士钰可以万分肯定,这件案子绝对是个圈套,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圈套。
但他似乎没有选择。
嫌犯主动认罪,案件没必要再审,只能结案宣判。
明知是往前一步是圈套,他却无法停止脚步。
“该死的江景辰,竟找我来当这替罪羔羊......”
杨士钰低声谩骂着罪魁祸首,心思不停转动。
上头越是逼着尽快结案,那就说明案件问题越大。
他知道岳父多半是清楚当中内情,奈何不肯透露半句。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一个人能够帮他。
在此之前,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拖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下衙,派人前去传信相约东市某间酒楼。
杨士钰焦急等待了许久,终是等来了想见之人,忙起身迎接道:“费兄,眼下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费兴仑抚须,摇了摇头,说道:“我原以为你之聪慧,定是不会蹚进这滩浑水,没曾想到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
闻言,杨士钰反倒冷静下来,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费兴仑点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杨士钰将人引入座,又命小厮送来酒菜,率先连饮了三杯。
费兴仑神色淡淡,既不饮酒,也不开口言语,只静静的看着。
半壶酒饮罢,杨士钰自嘲一笑,说道:“我原以为娶了娴儿为妻是件好事,也愿意余生好好待她,可是......”
一杯饮尽,又连一杯。
杨士钰冷笑一声,说道:“费兄可知,我那岳父在我面前仍是以老夫自称。”
不需多说,只此一句费兴仑便知其意,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