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若有所思,脑海中忽然冒出另一个念头,开口道:“你说,他此行的目的,会不会也是要来取我性命?”
宋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景辰自顾自说道:“毫无疑问,他的口才相当了得,从一开始就在占据主动。刚才所说之事,看似合乎情理,但依旧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
宋砚瞬间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什么漏洞?”
从刚才的交谈中就可以发现,费兴仑一直都在避重就轻。
如费兴仑所言,失职之罪最多只是施以小惩,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
江景辰眸光深邃,缓缓开口道:“按照他的说法,吕恒此行的任务就是配合游方道士,那么就不可能被我轻易调走。”
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一句话,吕恒便带着百骑前往同安县。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犹豫。
倘若真如费兴仑所言,那么吕恒就应该知道刺杀之事,那就不该同意前往同安县,而是会选择留下来配合。
同理,游方道士在见到队伍中没有吕恒,缺少计划中重要的一环,那便不可能会再进行刺杀。
江景辰紧跟着道:“费兴仑显然不知道这些事,否则以他的能力和口才,定能找到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甚至是改变说辞,将事情变得合乎情理。”
宋砚隐隐抓住了些什么,顺势接口道:“所以,你是觉得费兴仑在说谎?”
江景辰摇头道:“也不完全是在说谎,只能说真假参半。”
宋砚闻言,笑了笑,询问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分清楚了吗?”
江景辰看着手中书信,摇头道:“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
宋砚凑上前,大致扫了一眼,出声道:“该不会是伪造的吧?”
有落款,有私章。
倘若送到圣上手中,那就是真。
江景辰反复看了几遍,缓缓开口道:“看来,还得再去一趟囚室。”
夜色渐浓。
囚室内。
游方道士精神萎靡,抬了眼皮,有气无力开口。
“老夫不是什么隐卫,当初与老夫联系之人就是费兴仑。老夫都已经被折磨成这样,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为何就是不肯相信?”
此种情况之下,双方各执一词,且所说之事都有令人生疑之处。
游方道士咬死沈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