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但份量不亚于泰山。
江景辰笑了笑,认真回答道:“先生放心,我从未想过要起兵谋反。”
庄延昌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继续追问道:“不起兵谋反,那便是想逼宫篡位,是也不是?”
宋砚猛地起身,兴奋道:“这个想法相当之好啊!到时候你就登基上位当皇帝,封我做个一品将军,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大方追求鑫月了。”
这般要全族性命的话,他却是无所顾忌说出口。
庄延昌浑身冒出一阵冷汗,立即出声呵斥:“快快闭嘴,切不可妄言!”
青瑶见状,抿嘴一笑:“都到那时候了,宋少爷只需让我家公子开了金口,赐婚给你和邬家小姐,免去追求之苦。”
宋砚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回答道:“强扭的瓜不甜,我要用真心感动鑫月,让她心甘情愿嫁我为妻。”
江景辰看不惯宋砚那副模样,凉凉开口道:“世间所有舔狗都不会有好下场。”
眼下谈论的可是灭九族的大事,却好像儿戏一般。
庄延昌见此,心中不免有些气愤,正欲开口训斥几句。
青瑶抢先询问道:“先生,到时候您想当什么官?是门下省侍中?还是中书省中书令?又或者尚书省尚书令?”
每听一句,庄延昌的心跳便加剧几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此乃灭族大罪,不可胡言。”
世间没有人不好名利,就连圣人也不例外。
区别就在于有些人说得,有些人说不得。
有些人只会藏于心底,有些人敢于大方承认。
宋砚冷笑道:“你说你,明明心里很想要当大官,嘴巴上却死不承认,多么的虚伪啊!”
庄延昌反驳道:“且不说老夫如何想,方才那些言语实属大逆不道,倘若传出去半句,必将遭来天大祸事。”
青瑶忽然询问道:“先生方才可曾有片刻心动。”
庄延昌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他不能否认刚才有片刻心动,但也不能承认那样的想法就是错的。
青瑶笑容渐盛,继续开口说道:“君子之行,论迹不论心,先生以为然否?”
一个人的行为表现才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
而不是仅仅依据他内心的想法,又或者是动机来定论。
不能仅凭臆断,或是猜测就对为人品行妄下结论。
庄延昌听懂了意外之意,不禁朝青瑶投去赞赏的目光,夸赞道:“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青瑶起身一礼,恭声回应道:“多亏先生经年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