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忽然间觉得,母族中人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完全无用。
“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尽孝,替父皇分忧,并未想过太久远之事。”
李守拙依旧如从前一样,哪怕是面对亲生母亲,也没有表露出真实一面。
薛贵妃不置可否,转言道:“往上数几朝,诸多皇子正妃皆是出自文臣之家,唯独太子例外,你可知道为何?”
无非是为了“兵权”二字罢了!
历朝不是没有皇子掌握兵权的情况,但那是圣上给予,想要夺回也仅需一句话。
可联姻不同。
虽说圣上同样一句话便可夺其兵权,可能掌握兵权的无一不是将帅之才,仅因此事夺权,有损将心不说,也非明君之举。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皇子与将门之女联姻,如此一来,太子继位后便无需担心兵权之事。
李守拙心中自然明白,却并未如实回答,只道:“儿臣愚钝,只想着为父皇分忧,并未想过其它。”
薛贵妃轻笑道:“也就是说你听懂了话中之意。”
李守拙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薛贵妃自顾自说道:“你父皇是个心狠之辈,也是个极为聪慧之人,唯独在一件事上例外。”
李守拙下意识追问道:“何事?”
薛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和嘲讽,缓缓吐出两个字:“家事。”
李守拙微微蹙眉,心中若有所思。
薛贵妃紧跟着说道:“你也好,你那几个弟弟也罢,真以为所思所想,能够瞒得过你父皇吗?”
李守拙闻言,陷入沉默与反思当中。
堂堂天子,且是从夺嫡之争胜出之人,会不知道几个儿子的心思和想法吗?
答案可想而知。
可从他懂事以来,父皇对他们这几位皇子的态度,从来都是保持默许。
起初他以为,父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暗中观察最为适合之人。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且不说太子未立,就连父皇对他们的态度也依旧是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