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枉死的无辜百姓还少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种话听听就好,傻子都不会当真。
江景辰觉得无趣,直言道:“在座诸位都是人中俊杰,本官自幼少读书,听不懂太深的言语,有话直说,不要再浪费时间。”
官场当官,私下谈事,哪有这等直白的方式?
懂不懂为官之道啊?
在座地方官员心中鄙夷,面上却越发恭敬,纷纷将视线看向鄯州司马。
不是对其尊重,也并非对方是上官,而是得有人带头,即便出了事情也有人顶着。
鄯州司马明白此刻的立场,心中暗自叹气,脸上谄媚之色更盛。
“江大人快人快语,下官便也直言不讳。”
顿了会,整理好思绪,紧跟着说道:“杜家当代家主杜仲山,与陇右道境内三州刺史狼狈为奸,数年敛财逾越上千万贯......”
江景辰随口打断道:“哪三州?具体说说。”
鄯州司马大喜,立刻回答道:“渭州、叠州、沙州。”
三州地界并不相连,最让江景辰感到意外的是当中包含沙洲,也就是后世的敦煌。
现今大周境内的沙洲地界之大,包括敦煌、晋昌、高昌,以及玉门大护军三营。
当然,沙洲刺史的手还伸不到护军三营,但这也足以引起江景辰的兴趣。
“也就是说,杜仲山不仅与文官相交,也与武将有所牵连?”
“这个......”
事关武将军营,又是在眼下如此特殊时期,鄯州司马不敢多言,只得委婉表示:“此事下官不曾耳闻。”
江景辰笑而不语。
有官员大着胆子出声道:“大周与西域通商多年,杜家把生意做到西域,想来是少不了要与军方打交道。”
道理大家都懂,但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鄯州司马瞪了一眼开口的县令,回过头来,接口道:“下官久闻江大人嫉恶如仇,对贪官污吏深恶痛之。”
顿了顿,又道:“下官身为鄯州司马,有义务为此事出力,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