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府地处西域境内,即便得罪,对杜家也仅仅是生意上的损失。
但那一位可是在陇右道,是在鄯州,若是将其给卖了......
说?
不说?
杜仲山望着眼前带着淡淡笑意的少年,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决定。
“温家。”
“你说的温家是什么来头?”
“温家当代家主嫡长子娶了沈氏嫡女。”
“沈氏嫡女?与沈廷知是什么关系?”
“乃是沈相爷堂弟膝下二女,嫡亲侄女,血亲。”
“这关系可真是够亲近啊!”
沈廷知什么人?当朝尚书令。
他的堂弟同样在朝为官。
礼部员外郎,位置不算高,权利也不算大,唯一的好处就是够清闲,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江景辰对此颇为意外,好奇询问道:“仅是温家?这里面没有闵盛元闵大人的事?”
杜仲山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草民倒是想,可也攀不上啊!”
闵盛元是谁?那可是陇右道节度使。
逾矩的说,是陇右道的土皇帝。
他杜仲山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些臭钱的商贾,哪里够得着那位。
送钱?
送女儿?
就凭他杜仲山的身份,连给闵盛元送礼的资格都没有。
江景辰不置可否,微微颔首,转言道:“你说说看,那个温家具体什么情况?”
杜仲山回应道:“温家当代家主温宏峰乃是上阳县县令,已经连续三任。”
也就是说当了至少九年县令?
江景辰来了兴趣,笑问道:“温、沈两家乃是姻亲,沈廷知都不用开口,只需露出那么点意思,便能让温宏峰往上升一升......”
顿了顿,江景辰露出玩味笑容:“可温宏峰却当了三任县令,是上阳县有让他不舍的东西?”
几句寻常对话,便能推测出这些,杜仲山心中再不敢小觑,如实回答道:“上阳县有座煤矿。”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上阳县三面环山。”
江景辰冷笑道:“所以不止一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