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安独自决定修缮宫室,并自掏腰包支援,献纳部分钱粮,新殿规模、方位都符合制度。而修造过程中,因为发放酬劳雇佣流民,也没有引发应役民夫的怨言,更为不久后组建北府兵,提前树立了口碑。
次年元日大朝,已婚的司马曜,以十四岁的年纪元服,褚太后归政结束临朝。谢安也加中书监录尚书事,虽然握有秉政大权,但却没有直接掌握的兵权,地位并不稳固,所以东晋内部的政争仍在继续。
竺法汰奉释道安之命东入建康后,就住在距乌衣巷不远的瓦官寺,不仅与襄阳的释道安维持书信往来,与支循、王珣、谢安、郗超等显要都交游密切。
同年,前秦春克南乡,自夏至冬,又吞并凉、代,完美利用了东晋无暇他顾的空当,而谢安也因为前秦统一北方带来的压力,进一步掌控建康朝政。
因前秦攻克南乡,又以重兵伐凉,谢安遂以江北防务为名,加桓冲车骑将军、都历阳、淮南、庐江、安丰、襄城、寻阳六郡军事,回镇姑孰。空出来的京口兵权,谢安并未急功近利,而是以国丈王蕴为徐州刺史,出镇京口。
王蕴嗜酒如命,却有自知之明,镇将无能被问罪,殷浩、谢万就是先例,因此他几次辞让,才在谢安劝说下,以外戚出镇旧例接受任命。以王蕴出掌京口,不过是谢安的权宜之计,他很清楚王蕴没有军事才能,一旦江北有事,不用他开口,朝中怕死的公卿贵族就会求着他换人。
当时,桓冲为了配合桓豁在沔汉沿线的攻势,也自寿春向淮泗地区袭扰前秦辖境,但不久后,就因前凉灭亡而撤兵。
隔年七月,桓豁去世,荆州作为桓氏的大后方,又是面对前秦威胁的最前沿,于公于私桓冲都没办法坐视不理,谢安也顺势而为,朝廷为此将长江中游全权委任给桓冲,迁其为荆州刺史,持节镇守江陵,并以其长子桓嗣为江州刺史。陛见后,年少的司马曜在西堂为桓冲践行,谢安为了表示尽弃前嫌,也亲自送行至溧洲。
桓冲到任时,荆州也因为旱涝正值饥荒,于是以前秦势盛,上表请求移镇,从江北的江陵,移至江南的上明筑城,并请求朝廷每年支应军粮三十万斛。这可以说是回到荆州就翻脸了,但随即前秦以苻丕、苟苌、慕容暐等人为将,督兵十万余大举入驻南乡,迫于形势,建康方面只得应允桓冲的要求,但只作为临时条令,一旦年景好转,就停止供应。
谢安随即在朝中重提京口的重要性,给王蕴假节,全权负责建康沿江防务,但很快就因为前秦攻打襄阳,同时以兖州刺史彭超进攻淮南,与荆州互相呼应,导致局面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