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戴逯类似的,还有同样出身谯郡的丁穆,前秦攻襄阳时,丁穆时任顺阳太守。
而攻打襄阳的前秦后续部队到达南乡后分兵,苟池、毛当、王显等人统兵四万南出武当,沿途攻击,往樊城会合。
西晋末,将南乡郡改为顺阳郡,下辖酂、顺阳、南乡、丹水、武当、阴、筑阳、析八县,以酂、阴、筑阳三县为顺阳王封地,治所设在酂城,因是顺阳国都城,亦称顺阳。
汉初三杰之一,名列功臣之首的萧何,册封酂侯,食邑八千户,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也曾受封酂侯,食邑万户。
东晋成帝年间,又复称南乡郡,因为在永嘉年间,作为顺阳国都的郡城没入汉水,县治被迫迁徙。
到丁穆任太守时,新的顺阳城不过是座不足凭依的小城,于是被秦将慕容越轻易攻破,但丁穆被俘虏到长安后,始终拒绝仕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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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前秦梁州刺史韦钟攻破西城,东晋魏兴太守吉挹自杀不成,被俘后绝食而死,苻坚为此长叹:“周孟威不屈于前,丁彦远洁己于后,吉祖冲闭口而死,何晋氏之多忠臣也!”
周孟威即周虓,前秦夺取梁、益二州时,遣步、骑数千护送母亲、妻子逃往江陵,途中被秦军截获,于是开城投降,但拒绝出仕,曾数度当着苻坚之面呼为氐贼。
只是与丁穆、吉挹相比,周虓的操守要差得多,他从投降前,就骚操作一堆,之后抓住苻坚看重忠诚这一点,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狂刷声望。
慕容越原是前燕上党太守、南安王,前秦灭前燕之战中,王猛攻克壶关将其俘虏迫降上党郡县。前燕灭亡后,慕容越改仕前秦,在中兵三署下担任郎将,负责清河公主所居宫室宿卫。慕容越虽然职位不高,但苻坚对其信任程度,远胜于那些被外任远郡守相的前燕宗室,而在淝水之战后,他也是为数不多的未参与慕容氏复国之人。
东晋最为显着的特点是门阀政治,士族与皇权共治,即“王与马、共天下”。但真正进入权力中心的士族,就那么几家,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颍川庾氏、龙亢桓氏,而这几家之间,时而联姻,时而争斗。
戴逯、戴逵兄弟,师从于名儒范宣,戴逯有志仕途,振奋家声,戴逵却终身不仕,唯独好画,与当时同样擅画的顾恺之并列,工于人物、山水,还善于鼓琴、雕塑,范宣起初认为绘画无用,后因戴逵所作《南都赋图》赞叹不已,还将侄女嫁给戴逵。
范宣是陈留人,博学多识,尤善“三礼”,陈留位于谢氏所居陈郡阳夏以北,陈郡也称陈国。东汉末年,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陈王刘宠就率军驻扎在阳夏,袁术称帝后,因与陈相骆俊有隙,遣张闿将骆俊、刘宠谋杀,曹魏时,曹植也曾受封陈王。
阳夏以南就是淮阳,淮阳、谯县之间的苦县,两汉时曾隶属于淮阳国,而淮阳国就是由陈郡改置而来。
范宣虽然先后数次拒绝征辟,但作为当时名儒,受到郗鉴、殷羡、庾爱之、范宁等人推崇。魏晋时流行清谈玄学,老、庄之学大行其道,范宣却以讲授儒学为业,从不涉及老、庄。殷羡之子殷浩,曾向范宣咨询礼制有关的问题,他旁征博引,阐述自己的观点,其中许多引用的内容,在当时都临近失传。
而丁穆之妻周氏,则是出身汝南安城周氏,与周虓同族,安城周氏自周抚时起,几代人父子兄弟相继镇守梁、益二州,同时也是抗衡桓温阵营中的一员。
桓温死后,其指定的继任者桓冲声势远远不如,对于这些曾经附从外围的桓氏部属,接掌兄位的桓冲提供不了足够的利益和庇护,因此“不能用”,只能坐视他们被谢氏拉拢过去,刁彝、袁宏、戴逯、丁穆都在其列。
与袁宏并称袁伏,曾任桓温大司马参军,深受其礼遇的伏滔,在桓温死后,也只是转任桓豁麾下为征西参军、华容令。
范宁出身顺阳范氏,他的父亲范汪曾为庾亮佐吏十余年,庾翼死后桓温入镇荆州,范汪任其军府长史随同伐蜀,灭成汉后,却因几度拒绝桓温表荐,为其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