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会操的少年郎卫,皆出自值宿禁卫诸营,郎官是品秩,隶属各军值守宫禁是实职。如积弩营,一部当值,一部轮值,一部驻营休沐,一部完成基本训练的补充兵卒,一部缺额,缺额则是近期被抽调,跟随宗亲外镇,转为镇兵。
武卫、屯骑、长水三营因战损、抽调,多为新召兵卒,参加会操的少年郎卫也最多,其中更有不少出身宗室、外戚。
这些少年约两千人,都曾在太学、教武堂受学,显然是被当作未来的基层将吏培养,亦不乏如吕隆这般的勋贵之后,哪怕没有战功,只凭吕婆楼余荫,按部就班熬上十几年资历,也能做到郎将、尚书,又或外任镇城、郡县守令。
四十里(汉制),在不需要急行军的正常状态下,正好卡在古代军队一天徒步行进的上限附近。长安到便桥属于境内,加上秩序相较安定,撒出的斥候,就是做做样子,但也自有章法,放松的只是精神状态。
第一日,东海公苻阳奉诏持监兵旗入营观军,一干青年将校只用半日,就将参加操演的两千人临时编为一军,又按职责、方位细分为五部,分执五色旌旗,并由长安令徐嵩、匠作丞熊邈、冶监丞吕德世分别置备所需粮秣、车船战具、甲械等所需一应事务。
苻阳为苻坚庶兄苻法之子,时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自东汉末年之后,其管理财政收支的职能已被剥离,只负责仓廪,即国家粮食储备。
云龙门之变后,苟太后为维护苻坚地位,联合李威将苻法论死,苻坚心有亏欠,对苻阳向来厚待。
苻法死时,苻阳仅两、三岁,此时年纪在二十五、六,与慕容楷相若。两相比较,有兼人之勇,为人率直,能得军心的苻阳更具将才,而作为当时名将慕容恪、慕容垂子侄的慕容楷,所长却在抚治军民,军事天赋反而一般。
监兵即白虎,早在先秦,四方、星象、五行就被用作军旗,至东汉末,三国东吴时起,四象逐渐拟人化,并有了名字。而魏晋南北朝时,随着佛、道流行,四象、六丁六甲也都被吸收为护法神。
孙恩之乱时,谢道韫之夫王凝之为会稽太守,叛军将至,王凝之不急于组织防御,反而设案拜神,起乩请鬼神襄助,结果屁用没有,城池很快就被攻破,他也死于逃亡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