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上还有血渗出。

燕峰咬紧牙关，小心翼翼，一点点拆除了纱布。

拆到最后一层，没扯动伤口，人已经顿住了。

他不止看到了发白的伤口，伤口不算太大，可在燕峰眼底却触目惊心。

因为那不仅仅有一个伤口，还有数不清的伤痕伤疤。

公主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精心养护的，无一不白不美，十指不沾阳春水，软绵绵宛如云朵。

他每一次牵公主的手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可就是这样的公主手腕上，却有一道道数不清的伤疤。

大概是用来好药，伤疤都不算大，而且一直在去除，可是还是留下了狰狞的伤口。

为何殿下的手镯手链都是那样宽大的，因为只有那么宽大的手链和手镯才能挡住这些伤口。

这也是为何殿下有一些同样很精美的其他手镯，她也很喜欢，却从来不戴的缘故。

更让燕峰崩溃的是，依照他的经验看，那些伤痕伤疤，有近期才留下的，或者两三年前留下的，还有更多的是陈年伤口。

也许是几年前，也许是十年前，甚至更早……

因为喜欢，公主所有事情，燕峰都感兴趣，他听过很多她的事。

比如她的手镯戒指，是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戴的。

那是不是代表着可能五六岁开始，才小小的公主就开始被……

或者远不止，甚至更小的时候就……

燕峰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还更小的时候开始，那殿下岂不是从小就……

想到楚云歌时常惨白的脸，大夫口中的气血不足，加上楚云歌每次明明厌恶，却必然要吃的补血汤，补血食材。

“割腕被放血”几个字，如同钉钉子一般钉入燕峰的脑中，眼中。

是了，只能是割腕被放血，不然何必割手腕。

而且殿下今日是进宫……

想到之前郑太后的态度，楚帝的态度，一些猜想不断在燕峰脑海中出现。

原因他还无法确定，但是和楚云歌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中翻滚。

她虚弱时可能随时随地晕倒，她时常不舒服，头疼头晕……

还有当初半夜，她睡梦中心悸醒来，呼吸不畅，面色惨白痛苦。

第二天，她叮嘱他：“你每次帮我救我，我都会给你奖励银子，所以以后但凡有昨晚那样的情况，我有什么危险，你要救我，该找大夫就找大夫，本公主怕痛……更不想深夜痛苦而死。”

那时公主命他保护她，从她手里得到了赏赐。

那时候他的心好似被针刺了一下，不算痛，可此刻回想起来，却犹如千刀万剐。

因为后来她的状态好转了一些，没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也就没再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