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峰碰了一下嘴角,看着指尖上刺目的血迹否认:“我没吐血。”
只是不小心咬破的血迹罢了。
即墨要开口,却发现燕峰眼睛发红,表情却疯狂麻木,类似于疼痛绝望到极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燕峰慢慢起身,行尸走肉一般起身要离开。
平日里身轻如燕,可今日走了两步却差点倒下。
即墨看着燕峰的背影,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就眼睁睁看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踉跄离开。
燕峰捂住了耳朵,可那些声音却仿佛如影相随。
他之前很庆幸自己耳力好,能和殿下一起听八卦,也能随时随地掌握周围的情况,更好的保护殿下。
可今日他却第一次厌恶他的耳力。
因为耳力太好,他什么都能听到。
可奈何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几次想闯进去,却丝毫动不了。
因为他没资格,他只是一个护卫。
都不是面首的护卫,他便是争宠,也没资格。
谢驸马身边的居安说得没错,他只是一个护卫……
燕峰忘了自己的新院子,反应过来,已经回到曾经所住的小院子。
他搬走后,这里也无人居住,空了下来。
公主亲自来这里,让简陋的屋子蓬荜生辉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些许灰尘。
燕峰无力跪在曾经公主宿过的竹床空地上。
他想让自己冷静,可心口泛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不得安宁。
仿佛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而且不止一次,重复着,一次次将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夜色静谧,清冷的月光洒进屋里,照射着贴着墙角的人影。
他蜷缩在地上,仿佛想吸取公主曾经留下的温度和气息。
可屋里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室清冷。
同一时间,寝殿内。
宽大的床上,谢罔择和裴忌头挨着头,睡得一塌糊涂。
居安思危和问心无愧守在门口,眼底是同样的绝望。
——
即墨站得都开始睡意来袭时,屋里总算没了声音。
是从里传来的敲门声,让她意识到是要热水。
她没让其他人插手,亲自准备了热水。
也没敢多看,只看到李公子将公主用薄被裹紧公主往里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