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医应下,到偏厅写药方去了。

福晋看着坐下下首惊魂未定的语莺,安慰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早些发现也不会坏了你的身子,只是要喝些药调理一二。至于究竟是谁起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不管是谁,本福晋绝不会轻饶。”

语莺忙谢过,可心绪复杂。

自己如今只是怀孕两个多月,这手段就用上了,若不是自己警醒,孩子没了都不知道。

而且福晋说是照拂,但实际上只是让绿萍偶尔看看而已,并不操心,自己在这府中真的是如履薄冰。

此刻的语莺,虽然还存着抱福晋大腿的心理,但也明白了受制于人的难处。

可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己只是一个侍妾,连一个格格都不是,怎么可能被重视呢?

不知不觉之间,语莺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想搬出去住了。

露儿的东西不多,很快就被搜捡完成,经验老道的嬷嬷从露儿的一个小匣子中找到了一包药粉,又在她贴身佩戴的荷包中找到了朱砂。

赵府医也在语莺的房间中找到了罪魁祸首,并不是语莺以为的那个汤婆子,那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起到作用的则是烧着的炭盆。

露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思灵巧,还是有人指点高招,她将药粉洒在了架子床底下的角落中,又将朱砂投在了燃烧的炭盆中。

因她晚上近不了身,这炭盆却是每日暖屋子,朱砂又没有味道,语莺也发现不了,而第二日清理炭盆的也是她,便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次能被发现,也是因为露儿刚刚将炭盆点燃,趁着屋子中没有人的时候,将朱砂放到了炭盆中,略微撒出来点,被抓了个正着。

崔禄将人绑着,带到了正堂门外,“福晋,人已经带过来了。”

福晋示意将人带进来,看着先前这个看着乖巧的侍女,神情皆是冷色:

“说吧,究竟是谁让你做的,谋害府中子嗣,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若是你痛痛快快的说了,本福晋还能留你家双亲一命,若不然别怪本福晋将你全家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