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秦家正值兴盛!
现任礼部尚书年事已高,早有告老之意。而他是父亲的老师,也是一手提拔起父亲的恩人,父亲曾说若是尚书告老,那下一任礼部尚书很有可能就在秦家。
秦昭仪只觉心脏怦怦直跳,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在她心里破土而出。
四妃中陛下只封了两妃,淑妃的父亲是尚书,若自己的父亲也变成尚书了呢?
而如果自己能得妃位,季儿又是长子的话......
秦昭仪赶紧喝了一口冷茶让自己冷静下来,清空那些危险的想法。
品着嘴里的苦涩味道,秦昭仪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
......
八月初的坤宁宫繁花似锦,尤其是建兰,今年开得格外得好。
花团锦簇的草木妆点着这座百年宫室,也给那雍容庄严的氛围带去不少清新与活力。
坤宁宫是历代皇后的居所,虽是这后宫里规格最高、占地最大的宫室,但更因为地位特殊,而一直都以端庄肃穆的风格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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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地青石砖路划成棋盘,规矩得分割着两旁的花草以及远处的偏殿耳室。永寿殿前的立柱上,九尾金凤绕柱而飞,栩栩如生,如同后位本身威严地俯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不过,现在从那底下走过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尊敬,甚至把金凤当成了里面坐于主位的那个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正是被皇帝“要求”在永春宫静养的淑妃。转眼一个月过去,她总算是“养”好了。
早上来坤宁宫里给皇后请安的妃嫔,早已按照位份落了座,一室姹紫嫣红,齐齐转头看着一身素白衣裙姗姗来迟的淑妃。
“臣妾来晚了,请皇后娘娘见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淑妃意思意思欠了欠身就径直在梅瑾萱对面坐了下来。
被人如此敷衍皇后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说:“淑妃的身子若还是不适,免了请安也可。”
淑妃叹了一口气,看都不看皇后一眼:“臣妾的身子倒是好多了,就是这心里难受得紧。皇后娘娘没有生养过,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的。”
这话说得,满屋子的妃嫔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还母亲?那胎儿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怎么就能成母亲了?
梅瑾萱更是不给面子,从头到脚打量了淑妃一顿,嗤笑出声:
“怪不得...我说淑妃今日怎么穿得这么素净,原来是披麻戴孝呢。知道的是淑妃怀念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诅咒陛下。”
“你!”淑妃横眼看过去,但很快冷静下来:
“贵妃娘娘得好好读读书了,有的词可不是这么用的。这衣服,也不过是我无心装扮随便选的。龙嗣事关皇室传承,陛下子嗣稀少,我这不光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也是心疼陛下的血脉。哪像贵妃娘娘不知忧心国事,只知道幸灾乐祸!”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但梅瑾萱也不反驳。
诶嘿~她就是幸灾乐祸了怎么着吧。
梅瑾萱笑出声来,阴阳怪气:
“受教了受教了。皇室传承的确是国事。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去年刘才人也是有了身孕,奈何她命不好冲撞了淑妃娘娘,被淑妃娘娘那么连罚带吓孩子就没了。哎...现在想想,真是让我心疼啊。”
“你胡说什么!”淑妃冷声道:“那刘才人恃宠而骄,本宫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下以正宫规,是她自己胆子小身子弱才小产的。陛下都明断了,与本宫无关!”
梅瑾萱一看淑妃都用“本宫”来压她了,心里冷笑:真是给你脸了。
于是梅瑾萱毫不示弱。就见她倚在座椅扶手上,凉凉说:“淑妃姐姐莫不是心疼糊涂了,虽然平日本宫敬着姐姐伺候了陛下多年,不与你计较。但‘贵妃’,还是四妃之首。”
淑妃脸上骤然涨红,当然不是羞的而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