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侯!你当年暗养外室,善郡王一死,你就带着情人野种进门,如此猴急嘴脸,不觉的吃相太难看了吗?!”
提起旧事,齐阳侯的脸黑转白,白转红,红又变了青,又急又恼,连声喝止:
“无知小儿,休要胡说!”
楚清安偏要说得更大声:“你自己私德不修,本与旁人无关。偏你竟敢以庶充嫡,把这个外室生的野种,伪作嫡子。”
说着,一根素白手指,直指马维扬:“当年圣上赐婚,我家看中的是齐阳侯嫡子,若知道他是这么个腌臢货色,岂能让我下嫁。你们齐阳侯府,欺瞒我们,这是不把宁安侯府看在眼里!更是不把圣上看在眼里,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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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罪名可大了。
连齐阳候都不禁如他儿子一般,腿软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
要说故意欺君,他们肯定不敢。
但是要说楚清安说得不对......
若是真引得陛下恼怒,下旨彻查。纸里包不住火,他此时撒谎否认,岂不是罪加一等!
眼见,齐阳侯面上惊惧犹疑,不顶用。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齐阳侯夫人赶紧插话找补,不可能认下欺君罔上的罪名。
“怪我,都怪我!阳儿的生母早逝,我心疼孩子年幼,便把他抱到我的院子,记在正房名下,养大成人。这么多年,我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包括成亲时的聘礼、院子,成亲后的用度开销,都是按照嫡子的份例准备的。甚至比他的兄长们,更好上几分。所以我原想着,是不是真的嫡子并不影响什么。哪成想,竟能一朝有幸,蒙陛下赐婚……“
齐阳侯夫人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当时阳儿刚中了进士,若是突然传出,他其实是外室的孩子,那他的前程就都毁了!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起陛下圣恩,对不起楚家,但是也请清安你看在我们一片父母之心上,就原谅我们吧!”
拿父母之心开脱,还顺便绑架楚清安。她要是不体谅父母慈心,岂不也是枉为人子?
好算计,好口才!
而且齐阳候夫人,半点不帮齐阳侯分辨豢养外室的事,甚至都不说马维阳生母是妾,只挑着“外室”二字强调。把马维阳的身份,挤兑得更低。
而她自己则还是一派大度慈爱模样。
旁边不知道内情的男人们,看着齐阳候夫人这一通诉说,都觉得感动非常,不禁赞美一句——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去!
但楚清安见到她这佛口蛇心的样子,就犯恶心,她也不在乎别人在道德上对她指指点点,毫不留情地说:
“马夫人,别演了!”
齐阳侯夫人泪眼朦胧地看向她。
楚清安目光森然:“既然以庶充嫡是苦衷,那你说说,为什么在圣上赐婚后,你立马找了个表侄女养在府中。你再告诉大家,马维扬宠爱的那个妾室到底是什么身份!”
齐阳侯夫人垂下眼睛,挡住眼里精光,面上还是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
“我表侄女家里遭难,来投奔我,这哪里是我能控制的。至于她和阳儿……”
齐阳侯夫人哭得更大声了:“这我也没有想到啊!”
不能控制,没想到。
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楚清安冷笑:“好!好啊!既然他们是有情人,你家大可以上奏陛下,你们要是不敢,来找我,我楚家不怕!一定请陛下收回赐婚,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事!”
“你们分明是想沾我宁安侯府的好处,就像当年,齐阳侯因娶了县主才能原极承爵一样!既想要尊荣权势,又想要情人美妾,真是比那西街坊子里的男倡还不要脸!”
楚清安这话骂得掷地有声。齐阳侯父子那脸,简直没法看了。
而齐阳侯夫人则是用袖子掩着脸,身子微微颤抖。
别人以为她是气的,是哭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忍笑忍得多么辛苦。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她忍着恶心,忍着恨,百般情绪在她心里酿成了毒,蚀心嗜肺地苦苦熬了二十年,今天,终于有人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要不是还得演着贤妻良母的戏,她恨不得大笑三声。再把楚清安的话印成本子,传遍整个京城。
楚清安骂爽了,齐阳侯夫人也听爽了,但是齐阳侯快要中风了。
他再顾不上什么体面,他现在也没有体面了,指着楚清安对下人喊道:
“快!把这个泼妇给我抓起来!快!”
他着急,不能再让楚清安说下去了!
侯爷发话,下人哪敢犹豫。
二十多个护院小厮,一时间齐齐动作,凶神恶煞地对着楚清安扑上去。
誓要把她一举拿下。
楚清安再厉害,面对这么一大群人高马大、膘肥体壮的男人,也是决计行抗争不过的。
有围观心善的人,心里为楚清安担忧。
觉得她一定会被齐阳侯府抓住。若被带进了那深宅侯府,估计就是一个悄无声息,病逝而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