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萱微启的唇瓣又合上,她觉得她还能再静静看一阵儿。
王嬷嬷否认小宫女的话,但是宫女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就听迫切地说:
“不是的!齐家女欺负叶姑娘,被贵妃娘娘责罚。本来说要杖责,后来变成打手板,但就这样齐家女也不服气,从承乾宫回来就记恨上了叶姑娘。”
“休要胡说!”
王嬷嬷呵斥她。
“自从叶姑娘搬到西院,除了一起学习礼仪规矩,私下里连见都没见过,你哪看出来齐姑娘记恨的!”
小宫女:“没见过就不记恨吗?就齐家女蛮不讲理的性格,她都敢仗着家事,仗着齐昭仪欺负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就是没找到机会!而昨夜被她躲开众人视线,找到时机溜到了西院,今天一早叶姑娘就没了。”
说着,小宫女凄凄切切地哭起来,对着陛下喊:“请陛下为叶姑娘做主啊!”
好像这短短几天,就跟叶盼儿建立了多么深厚地主仆情分一样。
她演得这样明显,梅瑾萱再看不出来就是瞎了。
她冷笑一声:“陛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样给人顶罪了?”
宫女哭泣的声音骤然停止。
梅瑾萱不肯放过她:“本宫竟不知道这宫里还有你这样厉害的人。看来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都可以回家了。换你上去就够了。”
宫女心跳如鼓,她知道她说得话正在遭受质疑,她得再说点什么取信陛下,才能完成任务。但是她现在害怕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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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不敢。”
眼见就要击溃这宫女的心理,秦愉突然插进来:
“陛下的确不能只听这人一面之词。不如将齐姑娘和东院伺候的宫女们叫过来,两方对质,一问便知。”
她前脚话音一落,后脚梅瑾萱就反对:“不行!”
秦愉非常疑惑无辜地看向梅瑾萱:“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梅瑾萱心里转了两转,决定引蛇出洞,遂说道:
“秀女们虽然只是待选,但也是各个官员的女儿。仅凭一个宫女空口白牙的诬告,就将人带过来询问,未免太过草率。此风一开,恐后宫人人效仿,什么人都可以肆意污蔑别人,那岂不是宫闱动荡,风波不断。”
秦愉反驳:“不过是想让齐姑娘来自证清白,哪有贵妃娘娘说得那么严重。”
“既然清白,何须自证!”
梅瑾萱的话如金声玉振,响彻宫闱:
“你若是控告一个人,那就拿出证据来。无凭无据只说自己看见了?呵,这算什么证词,滑天下之大稽!”
梅瑾萱指尖如剑指向宫女:“若天底下都像她这般,说自己看见了,自己猜测的,就要给一个清白的人扣上嫌疑,带来问话。那大理寺,京兆府的官员岂不是都要累死!?”
梅瑾萱气势逼人,一锤定音:
“她拿不出别的证据,那就只能代表着,齐岫玉无罪。”
秦愉忍无可忍:“贵妃这是诡辩。只是问一下,哪里能牵扯出这么多来?莫不是真如她们所说,贵妃娘娘是故意袒护齐家女。”
说到这,秦愉一顿,像是感觉到自己太急说错了话,赶紧找补:
“臣妾是说……”
但梅瑾萱已经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打断她:“她们?她们是谁?谁说本宫袒护齐家女?”
秦愉咽了下口水,有点紧张:“就是一些宫人闲聊。臣妾也只是听闻了,娘娘对于齐家女的惩罚……”
“哦~”
梅瑾萱拖长了尾音,步步紧逼:“是宫人们说本宫袒护?哪个宫的宫人,毓秀宫,承乾宫,还是……你启祥宫啊?”
秦愉抿了下唇角。
梅瑾萱乘胜追击:“本宫看这话不是别人说的,就是你贤妃认定本宫会袒护齐岫玉!”
秦愉看向皇帝,急急否认:“臣妾没有!”
“哼!”梅瑾萱冷哼:“贤妃先是要问责齐岫玉,又给本宫扣上袒护之名,可是要将本宫牵扯到这水之中。莫不是还想把这杀人的罪名,污蔑到本宫身上吧!”
梅瑾萱不介意说得在严重一些。
然后她不给秦愉辩解的机会,矛头直指诬告的宫女:“还有你!胆大包天,诬陷秀女,是何居心!”
霎时,室内落针可闻。
众人都被梅瑾萱的气势震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