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用的道理。但从没有人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这跟直接告诉褚昭仪——你不配,没什么区别了。
“贱婢!你敢羞辱我!”
褚月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扇向素雪的脸。
但素雪可不是辛司苑站着让她打,她推后仰身,很轻松地躲了过去。
巴掌落空,素雪还有心思说:
“昭仪这是哪里话,婢子不过是说些宫里的规矩,可没有半分不敬之言。昭仪要是连这些都不懂,那婢子可要好好去问问毓秀宫的教导嬷嬷,之前是怎么教的,还有……”
素雪挑衅地看着褚月:“还有荣国公府。这对于女儿的家教,实在让人疑惑。”
褚月指着素雪尖叫:“你敢侮辱褚家!”
素雪:“不敢。”
“你……”
褚月气得跳脚,就想扑过去再打素雪,但她还没动,就被身边的人拉住。
“褚姐姐,冷静。”
娇弱的声音响在褚月身边,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抓住褚月的胳膊。
这手的主人就是从进入司苑司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司徒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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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月倏地回头,就见司徒蓁微蹙着眉头,紧张地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闪着水灵灵的光,对她摇头。
看到这张脸,褚月停了下来。
她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戾气,然后她突兀地平静下来。她转头看着素雪,不再如刚刚暴跳如雷的样子,反而透出几分不屑。
素雪心头一跳,觉得她正在酝酿一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糟烂话。
果然,下一刻,褚月恢复趾高气昂的样子,对素雪说:
“素雪姑娘说的不错,但据我所知这宫里的规矩还有一点最重要的。”
素雪沉下眉眼。
褚月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那就是,陛下的欢心。”
“我们这些人,说得好听是妃嫔,可其实唯一的价值就是哄陛下开心,为陛下生儿育女。所以品级高有什么用,真正能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的,才有用。”
褚月一拉自己身后的司徒蓁:“这半个月以来,陛下来后宫只临幸过司徒充媛。可见,司徒妹妹的恩宠。”
她的手指划过司徒蓁十几岁正值青春的小脸,感叹:“年轻就是本钱啊。贵妃娘娘再尊贵,相比之下,年纪也大了。年老色衰,色衰则爱弛啊。而且司徒妹妹年纪小,身体好,没准现在已经怀有龙嗣了。这么说起来,贵妃是不是也应该识大体一点,对司徒妹妹忍让一二呢?”
素雪沉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褚月抬手一指那开得最漂亮的双头姚黄牡丹:“最好的东西,应该给这宫里最有用之人。司徒充媛想要这盆花,贵妃娘娘是不是该谦让,把这花送到甘露宫?”
这番话出来,别说太监宫女们了,就是司徒蓁也吓得脸色苍白。
这哪是借着司徒蓁抢花,这分明就是用司徒蓁的得宠打贵妃的脸。
这不光是一个新入宫的妃子独得恩宠,而是一个和贵妃相似却更年轻的女人得宠,让贵妃失宠的事。
这不仅证明了贵妃并非陛下心中独一无二的,更证明了艳冠六宫的贵妃娘娘输了,输给了更鲜嫩貌美的司徒充媛。
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的羞辱。
司徒蓁心中大乱,她并没有现在就和贵妃硬碰硬相斗的打算。
不然,今天褚月也不会来到司苑司。
她接到消息,说司苑司要把牡丹送去承乾宫。
于是,她便去到崇华宫,暗中挑拨,撺掇褚月来争抢。
一是,自从选秀结束后,贵妃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次“抢花”只是小小的试探。试探贵妃的心思,也是试探皇帝的心思。
二是,加深褚月和贵妃之间的矛盾。趁着褚月的贴身婢女死亡不久,褚月还没有把这事遗忘,趁机激化褚月与贵妃的关系,让双方结仇更深。方便她们之后继续拉拢褚月,拉拢荣国公府,利用褚月攻讦贵妃。
明明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一开始也很顺利,褚月不用她多费口舌就顺着她们的心意来了司苑司。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司徒蓁紧缩的瞳孔看向褚月,那还是肤浅任性,看起来没有心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