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拒绝,但是一句“沐慈妹妹”让施沐慈心花怒放。
她同时也感受到了梅瑾萱被黄金砸脸的惶恐。这情绪她熟~她不会误会梅姐姐的~
于是施沐慈大手一挥:“有什么贵重的!宝剑赠英雄,宝物送佳人,我看着东西也只有放到姐姐身边才合适。”
说着,施沐慈还放大了声音,特意把头偏了偏朝外面喊:“什么一头两头的花王,再好看能有这盆金玉吐蕊好看吗?有些人,没个脸皮,仗着和姐姐有几分相像,还真把自己当天仙了。白菜装白玉,杂草充仙草,她算哪根儿葱!”
“给她,都给她!什么破玩意儿,贵妃娘娘都不稀得要!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朵花,今天开了,明天就败了!只有这盆真金做得牡丹,才能代表咱们贵妃,常开不败,永不凋零!”
素雪在梅瑾萱身后,默默地捂住脸。
好嘛,原来施沐慈是因为这事来的。
不得不说,施沐慈对于梅瑾萱这张脸是喜欢的真心实意的。而且她这人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喜恶,那就是她特烦别人在她眼前装,那是忍不了一点。
施沐慈虽然被她爹娘养得率性,但是身份摆在那,云南郡乃至整个益州的豪门贵女她不说见了一百,也有八十。什么妖魔鬼怪她遇到过。
所以在进入毓秀宫的第一天她就发现,那个司徒蓁美则美矣,但是忒能装。
装柔弱,装清冷,装自己与世无争。但那肚子里满是算计贪婪。
施沐慈可不是空口造谣,她是亲眼看到司徒蓁贿赂毓秀宫首领太监,把她排到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
所以,施沐慈本来就十分厌恶司徒蓁。如今一听司徒蓁敢越级碰瓷她的本命仙子,施沐慈哪还能忍。
当即轻点行李,挑了最好的最贵的最奢靡的东西,大张旗鼓地列队送到承乾宫,就是为了给贵妃撑腰。
(梅瑾萱: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不过,现在的梅瑾萱还云里雾里,她完全没听懂施沐慈拐弯抹角骂人的话。
她皱眉看着施沐慈:“是司徒充媛做什么了吗?关牡丹花王什么事?”
她歪头回忆了一下:“昨天那盆姚黄已经送到承乾宫了啊?司徒充媛想要?”
“嘎!”施沐慈瞪圆了眼睛,惊出了鸭子叫:“花王送到承乾宫了?不是说被甘露宫抢了过去。她还嘲讽什么,自己才配得上花王,贵妃娘娘是色衰爱弛……”
素晴素凝在素雪身后疯狂对施沐慈摆手,让她别说了,都给说漏了。
前面的素雪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施沐慈的声音渐小,歪了歪脑袋,飘出一个问号。
说到这种程度,梅瑾萱哪还能不懂,她慢慢回头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素雪。
……
本来想让施沐慈把东西带回去,但施沐慈非说那是“侮辱她”,梅瑾萱只好先把东西留下来。
又反过来安慰了施沐慈几句,让她别把宫中的流言往心里去(施沐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应该是我的词?),并且邀请她多来承乾宫走动、喝茶。
小姑娘被梅瑾萱哄得心花怒放,掏出一把金瓜子,在素雪素晴素凝手里都塞上一把,又把今天帮忙抬东西的承乾宫太监们也都赏了一圈,贯彻她财大气粗的美名,这才在梅瑾萱的头痛中走了。
施沐慈离开,素雪抿了抿唇,想跟梅瑾萱解释,她心里酝酿了好半晌的词,哪想梅瑾萱摆摆手把她的话都堵了回去。
梅瑾萱拉过素雪的手,把头倚在素雪的身上,轻声说:“素雪姐姐。”
就像十几岁时,那样叫着她。
“怪不得昨天从司苑司回来,你那唇角绷得好像谁欠了你一万两银子。原来是因为这事生气啊。”
梅瑾萱捏了捏素雪的手,觉得有点好笑,她劝:“不伤筋不动骨的,有什么好气的。你要是因为那种家伙,气坏了身体,才不值当呢。”
素雪心里其实也知道,司徒蓁成不了气候,一切都在梅瑾萱的计算之中。
但她就是止不住恼火。
素雪叹了一口气,她问:“那你觉得今天这些流言,是谁传出来的?甘露宫吗?”
“甘露宫……”梅瑾萱念着这三个字,静静思索,最后也没有回答。
甘露宫里,一片死寂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咒骂:
“谁!到底是谁在害我!”
司徒蓁把桌上的一套汝窑瓷茶器全部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些谣言当然不是司徒蓁传得,她脑袋进水了吗!?
她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让她尽量低调。要用一种柔软地不经意地手段,去一点一点瓦解皇帝和梅瑾萱的关系,激化矛盾。
所以,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和贵妃作对。
就连那些“年老色衰”“色衰爱弛”“配不上牡丹”的话,也不是她说的啊!那分明是褚月拉她挡挡箭牌,是褚月说的!!!!!关她什么事!
突然,一道灵光在司徒蓁的脑海里闪过——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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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司徒蓁一把拉住自己身边的宫女锦秀:“是褚月散播的流言。是她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