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回来一翻看,不觉傻眼起来。原来这部书的书封上字迹,乃是契丹与汉字两样字体,但翻开一看,里面的正文与注解文字竟毫无例外地都是契丹文,就连图形插页中诸穴位上的蝇头小字,也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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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文字,张梦阳直如睁眼瞎一般,哪里还有刚拿到手时候的欣喜之情?他心中自责道:也都怪自己,拿到书时只顾得兴奋,竟忘记了打开来看看,这样的破书,于自己来说跟天书有什么区别?
暖儿夜里回来,他把这当做笑话与她说起,没想到暖儿高兴地问:“是么?在哪里,快拿来给我看看。”
他蓦地恍然,想起暖儿本是仕宦人家的女儿,说不定能够识文断字,对这天书一般的契丹字反倒并不陌生。他于是急匆匆地把那整部的“天书”取出来给她看。
暖儿果然识得那字,取过一本来拿在手中,一页一页翻看,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果然如此!”“原来是在这里。”“怪不得,怪不得。”
张梦阳被她这些话语念叨得心痒难挠,一迭声地问她这书上都是写着些什么。暖儿告诉他,此书是一百多年前编就的宫廷藏本,书中所说的定稿时间是在大辽圣宗皇帝开泰三年。至于如何会从宫廷里流出,又如何会出现在法源寺左近的那个寻常书肆里,他们两人实在是不感兴趣,更懒得去猜测。
他们两人并肩坐在暖儿的那张小床上边上,她从第一册开始,逐页地把书中的内容翻译给他听。张梦阳细心且耐心地听着她的译介,而暖儿的这个译介过程本身,于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过程。他们的这种译介、切磋、探讨,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共同学习。
他知道这种知识得掌握,是他修炼神行秘术成功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要想获得戴宗那样来去如风得神行之法,就必须要把这最基本的学问与功夫吃透、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