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梦阳便即启奏萧太后,为了大辽的江山社稷,要东去手刃完颜娄室。
萧太后正存了心要疏远他,见他主动请缨要去干此大事,自是当即照准。只是口头上拿一些些不必操之过急,以及从长计议之类的话来劝慰他。可不想他却是态度异常地坚决,言谈之中,竟有与娄室不共戴天的决绝之意。
萧太后虽说想要他远远地离开自己,却也不愿意他白白地送死,因对他说:“想要干成此大事,关键是要谋定后动,事先得做些准备与谋划才是,难不成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去了?金人夺占我大辽的地盘多了去了,你知道娄室如今是在什么地方统兵?是在上京,在东京还是燕京?”
张梦阳道:“打破了咱居庸关,就是这贼子的手笔,想来他这会儿该是在燕京盘踞吧。”
萧太后摇了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大同府南面的应、蔚诸州尚未被金人攻下,东边高丽也因保州之地的归属与金人颇有争执,漠北的弘吉剌等部落面对金人的强横也颇有不服,对金人而言,用兵之处非至一端,这个时候,娄室的去向还真的是不好说。”
张梦阳道:“像他这样的人物,行踪岂能隐瞒得了?再说他不知咱们想要对付他,又怎会存心隐瞒。太后放心,我一边东行一边打听着就是了,打听一个小民百姓,或许如大海捞针,打听他这么一个名动天下的大人物,还算得上是什么难事么!”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归来,给萧太后的内心带来的尴尬,只以为尽快地杀了娄室,给她除此心头大恨实在是义不容辞,而且更能把小郡主那样的心上人儿堂堂正正地收入囊中,所以,他虽觉得此行虽然冒险,但所得的报酬,也实在是大大的丰厚,完全应该为此放手一搏。
萧太后见他执意要去,想了想,便也只好说道:“难得你对大辽,对本宫有如此忠心,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先派迭里哥前去打探一番,将娄室的警跸、兵马情况打探一个明明白白。
你呢,因为要干大事,就先留在营中将养些日子吧。把精神养得足足的,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再把如何行事好好地琢磨一番,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张梦阳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对,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实在舍不得与她们娘儿俩就此分离,心中十分想要跟她们在一起多相处些日子。
只是,他从小郡主昨晚的话中受到了鼓舞,急欲想要建此大功,给卫王护思出了这口胸中的恶气,以求得他对自己两人之事不再阻拦,以求得自己跟小郡主早日无拘无束地比翼双飞。
这时候,他见萧太后说得在理,也便顺势答应了下来:“既是如此,那微臣就依太后所说,有劳迭里哥都统去走一遭,将娄室的情况打探得翔实之后,咱们再行动手便了。”
萧太后见说,悄悄地松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