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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打扫伺候的,都是些上了年岁的老婆子老妈子,而在这间花厅里,只有几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女侍立,菱儿、杏儿两个小丫头也都在列。
菱儿恭请哈巴温入座,命人端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腰果杏仁茶来,搁在了哈巴温座旁几上,又一个小丫头放了一碟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然后便都退下去了,厅中只余下杏儿与菱儿两个。
张宝钥和三哥知道此处乃庄子的深宅内院,不得吩咐不敢进厅,只把张梦阳丢在了地上,肃手站在门首处,时不时地张着眼睛朝里窥探。
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钱夫人出来见客,哈巴温坐在那里既不吃茶,也不食用糕点,只管微闭着眼睛神游物外。门外的三哥也还罢了,独独那张宝钥,只觉等得时间尤其漫长,似乎等的花儿都要谢了,也不见那梦中的钱夫人一些儿身影。
又是等了好长时间,菱儿小丫头说了句:“夫人来了。”接着就听到里面环佩叮当,一个身着大红色狐裘的女子,脸上也以大红色的轻纱遮面,扶着一个小丫头莲步轻移,徐徐从后面走了出来。
菱儿对那一身火红的女子说道:“夫人,这位就是主公的好友,唃厮啰国的国相哈巴温大人。”
哈巴温这才撩起眼皮来,慢慢地站起,冲那浑身火红的女子微微颔首。
那女子身着一身大红,衬得她的额头和脖颈上的肌肤极是白皙光洁,一双素手也是莹如白玉,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地发自内心地由衷赞叹:好一个粉妆玉琢的妙人儿。
那红装女子听了菱儿的引见,走上来对着哈巴温万福为礼,说道:“小妇人见过哈国相,我家夫主不在,下人们不晓得礼数,怠慢了国相,万望国相不要见责才是。”
哈巴温道:“夫人用不着客气,只因事关重大,彦游公外出公干,在金人万军之中所捉来这人如何处置,老夫只想恭听夫人一言。”
哈巴温心想:“这女子应该便是刘彦游新纳的钱夫人了。你夫主虽说不在家中,但这事儿我到底是给你们家办成了,杯鲁这小子如何处置,只要你这个主母发下句话来,也算是老夫我有始有终,不曾违了与刘彦游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