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前两日厮缠着暖儿,第一次迫使她就范,陪着自己做出了那事儿来的时候儿,并不见她有落红迹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张梦阳并非是她生命里所经的第一个男人?
他又联想到了在黄龙府的龙宫寺里,他和小郡主莺珠做出的那件事来。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和莺珠完事儿之后,借着桌上的那一碗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小郡主遗落在床单之上的那一星鲜红如花的色彩。
第二天,他还找了个没人的僻静之所,把那床单上的一星落红剪了下来,修成了一幅儿手帕的模样,一直给带到了上京,珍藏在了纥石烈府上的一口箱子底下。
那时候,他还曾自鸣得意地想到《桃花扇》里的李香君。李香君受了阮大铖、田仰之流的逼迫,面血溅扇,杨文骢以画笔稍做点染,竟把那几滴血色点缀成了几朵桃花,遂成为了后世传唱不衰的佳话。
他想到,自己珍藏着的这块染有莺珠落红的手帕,将来有幸请到一位高明的画师也来点染一番的话,会不会也能成为流传于后世的一种传奇呢?
“果真那样的话,我和莺珠在龙宫寺里的一夜风流,岂不是要名垂青史了么?”
为此,他曾为这种奇怪的念头莫名兴奋了好长期间。
莺珠的色彩,他是亲眼看见了的,可是暖儿于初夜之时所应有的那抹殷红之色,在他的印象中,却是一星半点儿也追寻不到。难道说,暖儿果真并非处子之身么?
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在她家乡的村子里救下她之前,她就已经遭到过了金人的玷辱么?还是在那更早,她就曾经和自己中意的少年发生过男女情事?早已经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他人?
他又想了想,觉得还有可能是她最近这一年多来,天南海北地找寻自己,遭受过盗匪的劫持或者蟊贼的暗算,无可奈何之下才落得这么个结果的。
深究起来,这也都不是她的错,全怪自己当初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燕京,急匆匆地赶往西边的云内州去相会莺珠,到头来害得她为了自己孤身一人,跋山涉水,受了那么许多的苦不说,甚至还因此失去了女孩子家最为宝贵的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