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梦阳悄悄地回过头去朝门外张了张,又朝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莎宁哥的身影,于是便又稳下心来,端起了酒杯自自在在地喝了起来,一边继续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张梦阳听了出来,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都笼罩在那所谓的贱人的阴影之下。那“贱人”向他们逼问圣母和杯鲁的下落,向他们逼问鬼城总坛的所在,遭到了他们的拒绝之后,便每天换着花样杀他们一两个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总好像阴魂不散般地缠绕着他们,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陷入到随时会被摘去脑袋的恐惧之中。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丧生在那“贱人”手底下的黑白教喽啰已有将近四五十号之多,正常情况下每天死一个,最多不超过两个,是一个还是两个,完全随那“贱人”的心情而定。
这样的屠杀方式对李万胜和他手下的喽啰们而言,所造成的巨大心理恐惧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每一个人在每一天里,都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在这些天里,有的人在半夜里的睡梦之中被割去了头颅,有的人在上茅房的时候被一刀劈成了两半,还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利刃挖腹掏心,更有的一觉睡过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不知道是被什么厉害的毒药给毒杀了。
如此一天到晚饱受恐惧的折磨,对他们来说还真不如与那“贱人”豁出性命地大战一场,即便所有人都一股脑儿地被她给杀了,那也是死得干净利索,痛痛快快,总好过这一天到晚心惊胆战地在恐惧之中打熬时日。
其实,死亡本身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尤其是明知道死亡即将来临,却不知道具体会在什么时刻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那种死亡的随机感带给人的恐惧,有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崩溃。
因此,黑白教众人便不断地把队伍化整为零,用以分散那“贱人”的袭扰目标。跟着李万胜的这一路最为倒霉,不知道为何竟成了那“贱人”跟踪袭扰的重点,不论白天黑夜,每天都有人惨死在她的刀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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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胜迫于无奈,只好于两天前走到赤塘关的时候,再次把队伍一分为三,自己带着这二十几人出了赤塘关便顺着朝向东北的这条道路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