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剌乖觉地趴在了地上,对着淑妃和莺珠每人磕了两个头。
慌得娘儿两个赶紧将合剌从地上拉了起来,口中都道:“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寄人篱下的苦命人,如何当得起孩儿的这等大礼。”
淑妃和莺珠一左一右,拉着蒲察夜莺与合剌进了屋,把夜莺让在高背大椅上坐了,合剌也牵着夜莺的衣裙,坐在了椅子下面的脚踏上。
夜莺拉着她们两人的手道:“两位娘娘用不着客气,你们是苦命之人,我跟你们也差不了多少,咱们说起来都是半斤八两,在这混乱的世道里,有谁梦体会得到咱们做女人的苦?”
说着,夜莺便哭哭啼啼地用手帕沾起了眼泪来。
合剌见母亲哭了,便也流着眼泪,在下面拉扯着她的罗裙说道:“妈,你别哭了,我以后听话还不行吗!”
淑妃弯腰摸了摸合剌的头,然后又直起身来对夜莺道:“姐姐虽也觉得命苦,可膝下毕竟还有合剌陪伴,不像妹妹我,膝下男花女花一个也无。倘若是长此以往,还不知将来能指望谁个呢!
一边说着,淑妃也一边抹起了眼泪来,同时心里飞速地盘算着蒲察夜莺母子的来意。
夜莺又拿帕子沾了沾眼中的泪水,道:“姐姐若是不说这话,妹妹我还不知道该当如何张口呢。
“这孩子他爹死于奸人之手,在以后的时日里乏人照料,妹妹我若是再有个一灾三难的,把这孩子独个儿抛闪在这世上,可让他往后的日子倚仗谁去?
“所以,今儿个此来,我是要把他送给你们两个当儿子的。若是妹妹我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够替我照管好他,我便是来世做牛做马,也定要报答你们对我母子的这番恩情的。”
说到这里,夜莺竟尔从大椅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蒲察夜莺的这一系列操作,完全出乎莺珠她们娘儿俩的意料之外,她的所说所做,也使得她们完全来不及思考应对之策,都慌乱站起身来,一左一右地拉着她,想要把他从地上拉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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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此时却是执拗的很,听不见她们答应,始终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淑妃和莺珠两个无法,只得先含糊其辞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她们口头应允,合剌立即扑通一声,对着她们又是一跪,口中说道:“两位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说罢,立即就对着她俩磕起了头来,咚咚有声。
娘儿两个又是慌乱着把他拉了起来,并连忙呼唤房外的宫女太监,拿糕饼糖果来给孩子吃。
合剌有模有样地站在那里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孩儿的妈妈了,我会像对待我妈一样地对待你们,孝敬你们,冬则温,夏则凊,晨则醒,昏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