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步上前,朗声道:“在下陈豪,乃是豫州陈家的旁支。久仰大人威名,不胜荣幸!”
说着,他抱拳作揖,满脸谦恭。
崔县令闻言,也连忙起身还礼。
“原来是陈家公子,失敬失敬!快请坐,让为官好生款待!”
他笑容满面,但眼中的贪婪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陈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谦逊道:“大人太客气了。在下初来乍到,哪里敢高攀大人。”
“陈公子说哪里话。”崔县令满脸堆笑。
“以陈家在豫州的地位,那可是如日中天啊!”
“来来来,咱们喝一杯,增进增进感情。”
说罢,他便招呼随从斟酒敬茶。
陈翊也不推辞,举杯畅饮。
二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
酒至酣处,崔县令已是满面红光,话匣子也打开了。
他搂着陈翊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陈公子啊,你们陈家,可真是好福气啊!”
“如今这世道,哪个不想攀附权贵,沾点富贵荣华?”
“你看我,一个县令,为了巴结上面那些大人,花的那可都是辛苦钱啊!”
陈翊闻言,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还是强压怒火,故作惊讶道:“大人此言差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大人应当多为百姓谋福才是。”
崔县令却是哈哈大笑,醉眼朦胧道:“陈公子真是太天真了。这做官的,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只要狠狠搜刮,银子管够,上头那些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谁管那些刁民死活?”
说着,他又唤来随从,吩咐备酒。
“今日陈公子远道而来,咱们不醉不归!”
“来,干了这一杯!”
陈翊眼见套不出更多话,只得陪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把崔县令灌得酩酊大醉,这才托辞告退。
回到客栈,他立刻唤来李三,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李三闻言,也是气愤不已。
“没想到这崔县令竟如此劣迹斑斑!”他恨声道,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他们的恶行揪出来!”
陈翊点了点头,吩咐道:“切记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务必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他绳之以法!”
李三领命,告退下去,着手准备。
次日,陈翊再次来到酒楼,混入宴席之中。
这一次,他特意引导话题,想要套出更多的内幕。
酒过三巡,众人尽皆酩酊,话题也渐渐失控。
崔县令东倒西歪,大着舌头说道:“说起来,那些刁民,真是不知好歹啊!”
“就拿前两天那对姐妹来说吧。一个客栈,竟敢拒绝纳税,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把我给气坏了,当场就派人去教训她们。这下乖乖就范了吧?”
他阴险地一笑,猥琐的神情令人作呕。
而旁边一干随从,也跟着起哄:“大人英明!这等刁民,就该严惩不贷!”
陈翊闻言,心头怒火顿生。
但他仍是强忍怒气,不动声色地问道:“大人此举,可有些欠妥吧?这征税之事,总要讲个章法。”
崔县令听了,不以为然道:“陈公子见外了。我堂堂一县之尊,还不能随意征税不成?”
“再说,谁又知道征来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他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陈翊暗自冷笑,心道你且笑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宴席终了,陈翊告辞出来,却正巧撞见一伙差役,押着两个女子,朝衙门走去。
定睛一看,竟是大乔和小乔!
只见她们衣衫不整,颜面憔悴,显然是遭受了一番蹂躏。
差役们推推搡搡,口中还不干不净地调笑。
陈翊见此情景,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住手!”他厉声喝道。
差役们见状,纷纷拔出兵刃,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哪里来的小子,敢管我们差役的事?”
陈翊冷笑一声:“堂堂王法,岂容尔等如此玷污?”
“放开她们,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小子找死!”
话音未落,他便举起大刀,直劈而下!
陈翊目光一凝,侧身闪避,反手一拳,正中那人小腹。
“噗!”大汉闷哼一声,痛苦不堪。
其他差役见状,也一拥而上。
然而面对陈翊凌厉的攻势,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之间,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嚎遍地。
陈翊收起拳脚,对大小乔低声道:“二位姑娘,快随我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