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内,王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黑棋,布满皱纹的脸上眉头深拧,许久后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张茉白棋紧跟而下,一子吃下他一大片棋局。
“父亲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往常女儿跟您下棋,可从未吃过父亲的棋子耶……”
王允有些意兴阑珊放下手中棋子,叹了口气道,“自董卓带兵入城后,为父这心里总觉不安,那日北邙山前,此人看似对陛下极为恭敬,实则眼里并无半分敬意,而今又居司空,此人只怕野心不小啊!”
张茉心道,“可不是,这西凉土匪若能安分,早乖乖带兵去边境守门户了。”
王允接着道,“而今洛阳城防虽依然由洛阳兵担任,然为父总觉得,董卓必会设法夺下洛阳城防,甚至洛阳军,此人或是下一个蹇硕。”
张茉苦笑,“蹇硕虽为宦官,然不可否认他对陛下是绝对忠心的,而父亲方才也说了,董卓眼中对陛下并无半分敬意,他若得势,比蹇硕更可怕。”
王允点头,“此人盘踞洛阳,终为祸患,茉儿可有办法将之赶回并州?”
“女儿能有何办法?而今只能看袁太傅了。”
董卓入京这些时日还算规矩,对袁家也颇为友好恭敬,不知袁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难道还把董卓看成自家人?
张茉凤眸微眯,看来得给袁家再加点料了。
父女两正说着话,这时一个仆从从门外进来禀道,“家主,卢尚书来了!”
“先生来了?”
张茉惊喜叫了一声,提着裙摆,匆匆跑出去迎接卢植。
看着这个跳脱的女儿,王允在后面无奈摇了摇头,起身跟着走出去。
有仆从引着卢植进来,张茉飞奔过去,恭敬见过礼后,上前挽住他一边胳膊,笑道,“先生今日怎有空过来?我还想过两日再去拜访您呢?”
卢植不满哼道,“你这丫头,回来这许久才去见过为师一次,别以为功课过关便可放松,学无止境懂否?”
张茉乖乖回道,“先生教训得是,弟子一定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