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马很快厮杀一起,管亥这边虽然只有五百人,却个个久经战场,对付于夫罗这区区一千人根本不在话下,开打不到半个时辰,于夫罗便被这群山贼强悍的战斗力吓傻,哪还管什么董卓之女,带着余下几百人飞也似得逃回襄垣城。
与此同时,浊漳水岸边,李肃看着包围而来的贼军,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他现在身边只剩几十个人,而在他们身后是浊漳水,根本无路可逃了。
“怎么办?子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董清脸色煞白,奔溃大哭。
李肃看了看身后滚滚而流的河水,当即立断道,“跳河!”
“不,我不要……”
时值寒冬,跳下去即便没被淹死也会冻死。
李肃没给她犹豫的时间,他一边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的铠甲,一边对仅剩的几十个士兵道,“你等抵挡一阵,我若不死,你等家眷我来养。”
他说着把董清抱下马,终身便跳入冰冷的河中,滚滚河水很快把两人淹没。
杜飞等人紧跟着追上来,岸上的几十个士兵只抵挡了几息便射被杀干净。
杜飞没看见李肃和董清,料他二人跳河了,急命士兵沿着河流上下游往水中放箭,在下游几里外的地方,有血色从河水中涌上来,杜飞又让人下水去找,却并未找到尸体。
“或是水流太急被冲走了。”一个士兵道。
此处是浊漳水上游,流经地区多为山地,水流十分湍急,一会儿功夫便能冲出老远,众人又沿着下游寻找,直到天黑也未找到人。
夜里不便寻人,此处又是于夫罗和白波军的地盘,管亥担心于夫罗若又派兵出来袭扰,又料定李肃二人无生还可能,便领兵回了太行山。
…………
“咳咳咳……”
浊漳水下游三十余里,李肃拉着董清趴在岸边不停地咳嗽,董清脸色白得可怕,人已经昏迷了。
虽然一直被河水冲着走,但李肃要拉着董清,还要浮上水面换气,期间不小心也喝了不少河水,这会儿几乎力竭,李肃缓了一会儿力气,拉着董清费力爬上岸。
寒冬的河水是冰冷,但李肃方才一直泡在水里游着倒没多大感觉,这会儿爬上岸被冷风一吹,立即觉得浑身都要被冰冻起来了。
牙关炒豆子一样不停打着寒颤,他把董清翻过来,使劲按压她胸口,董清吐出几口水人却依然昏迷,李肃摸了摸她鼻息,气息十分微弱,他心头不由一沉。
李肃几步回到河岸边,折下一捆干枯的芦苇杆和芦苇花,又在附近扯了许多干草,寻了一棵大树背风的地方,用树枝和芦苇杆搭起一方小窝,他三两下把董清外面的湿衣服脱了,只留一件贴身小衣,又用干草和干芦苇花把她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