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就是一次豪赌,再高明的谋士,再厉害的将军也不敢说自己绝对是赢家,她只能根据对当前形势的判断,根据对对手的了解下赌注奋力一搏,剩下的就交给运气了!
她从不小看这时代的任何人,每一场布局都考虑过最坏的结果,今天也一样,不管麹义用什么办法攻城,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他的士兵登上某一处城头而已,影响不了大局。
东城门外,麹义见南面城墙上的弩车果然都被调运过来,心中暗喜,小医匠聪明是聪明,却终究是个女人!
在麹义的认知里,女人都是胆小怯懦的,没本事没家世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唯唯诺诺、伏低做小,有本事出身好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小医匠胆子是比普通女人大一点,然而她昨日在河畔故作镇定的模样,还有今日火急火燎调来弩车的举动,无不说明,她也是个胆小的。
朝阳初升,东城门外的进攻开始了,在遭遇了一番床弩的轰射后,麹义的前锋队伍终于抵达护城河畔。
最先被扔下河的是木筏,第一排皆用绳索绑在岸边立好的木桩上,然后士兵们抬着木筏踩着木筏往前扔第二排,又将两排以绳索相连,木筏不够扔帐篷,如此一排排推进,麹义的目的竟是要以木筏将这一小段河面铺满?
在城头弓箭和床弩的攒射下,铺设木筏的士兵死伤十分惨重,有的人被钉在了木筏上,更多的是中箭落入河中,士兵的惨叫声延绵不绝,一会儿功夫碧绿色的护城河便被染成了血红色。
付出巨大伤亡代价后,河面终于被铺出了一条十几丈宽的木筏路,就在麹义的刀盾卒和弓弩手准备向前推进时,却见东城门打开了,吊桥也被放下,麹义等待已久的并州骑兵终于出现了。
护城河外面的地形平坦开阔,除了铺设木筏的先锋,麹义的其他士兵皆列成一个个方阵,步兵在中间,三千骑兵分做两翼,许褚见对方步兵军阵齐整,不敢去冲,绕着左边去冲杀骑兵,麹义的两列骑兵跟着动了起来,左翼正面迎敌,右翼从步兵阵后绕过去支援。
而中间的步兵军阵在并州骑兵出来后,也开始向城下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兵涌到城下,弓箭手终于进入射程,和城头对射。
“砍断木筏绳索,阿衡,带人从南边渡河,攻西城和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