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俊,你太放肆了,现在收手为时未晚,朕会酌情处理,尽量宽恕你的过失!”
李显指着李重俊失望地说道,但虽如此,他还是想给李重俊一次机会,因为在他剩下的三个儿子中,李重俊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个,自长子李重润病逝后,他在李重俊身上付出太多努力了,他不想让这些努力付之东流。
“晚了父皇。”面对李显的大方宽恕,李重俊却哀声说道。
“想当年父皇继位之初,大唐是何等的强盛,京师长安至西域安西,九千里地尽皆于我大唐,天下万国来朝的景象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李重俊惋惜了一声,“可不过短短几年,吐蕃复起、大食直逼安西,突厥也时而反叛,就连南中蛮夷也敢觊觎剑南,看似坚不可摧的天朝已经摇摇欲坠,昔日的盛景也不过虚如薄纸……”
李重俊越说越激动,仿佛整个玄武门都在听他聆听自己的心声。
“可如今,朝中奸佞横行,天子脚下,朝政混乱不堪、党争不断,买卖官爵之事层出不穷,大奸大恶之人官路畅通、刚正不阿之臣却迫于乡野;
前有五臣客死他乡,后有姚崇、宋璟被贬外州,而这一切,皆是这些奸佞小人与那妖后母女所为!”
李重俊怒指韦后,说话间,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也从大军中扔出,滚落到城门下,人头正是武三思、武崇训父子。
“梁卿……”
看着武三思死于太子之手,原本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的李显瞬间暴怒,韦后更是心惊肉跳,昨日还与自己在床上嬉戏之人,今日便人头落地,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禁感到后背一凉……
“梁卿乃社稷功臣,你怎能将他残忍杀死啊?”
李显大怒,闻言,李重俊眼中充满了失落,他怒声叹道: “似这等与皇后勾奸在床的淫夫,也配称为社稷功臣吗?他武家有哪一点功于社稷,以至于父皇如此死心塌地信任于他?”
“庶子无教也……”
闻言,李显和韦后不约而同地共同出声。
“太子殿下,迟则生变啊!”
一旁的李多祚赶忙提醒道,李显本就被李重俊激怒,见李多祚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当即斥问起了李多祚:
“李多祚,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叛逆之徒,朕待你不薄,你何故反朕啊?”
闻言,李多祚当即答道: “当年我归顺大唐,是因为大唐皇帝英明睿智,如今,陛下听信韦后谗言,欲废掉英明的太子,陛下已无明君之实,即使待我不薄,我也不能效命于你。”
闻听此言,李显差点没有气急攻心,他极力恢复平静,随后对下面的羽林军说道:
“你们这些人都是朕的卫士,为什么要跟着李多祚谋反呢?如果你们能杀掉谋反的人,不必担心没有荣华富贵。”
此言一出,下面的羽林军将士们纷纷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审视着皇帝说的话。
“都不要听,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见状,李当即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