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元九年,注定会有许多人离去。
这年秋天,冬未至,长安便已经迎来了寒风,而姚崇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差。
李隆基对他很是关怀,不仅派御医前来给他诊治,还经常来小院看望他。
但尽管如此,已经年有七十一岁的姚崇身体还是未见好转,为此,邓宏下朝后时常去看望他。
小院内,姚崇咳嗽不断,但却不影响二人谈笑风生。
“先生,朝中公事繁忙,你不必如此前来照顾我的。”
看着忙碌的邓宏,姚崇心里充满了感激。
这些年来,自己的子女们嫁的嫁人、在外为官的也没有回来,姚崇身边啊,也只剩下邓宏一个久伴的人。
光看外貌啊,邓宏就像姚崇的子嗣一样,对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无妨,朝中之事有宋璟和张九龄他们,我懒散惯了,若无大事,我都不想上朝了”邓宏笑道。
对此,姚崇深有同感,他说道: “这样也好,先生为大唐忙碌了一百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所以啊,你得赶紧养好病陪我呀,不然,我且不无聊死了!”
姚崇闻言,眼里却装满了无奈,他带着遗憾说道: “怕是没有时间再陪先生了!”
“说什么话呢,你放宽心一点。”邓宏安慰道。
论生离死别,姚崇倒是比李千里看得开。
“再宽心也无用了,人之将死,岂非人力可以补救,遗憾的是,姚崇往后不能再与先生共行了!”
说着说着,姚崇顿时思绪万千,脑海里更是浮现了从前同邓宏同朝为官的景象。
那时,自己尚还是一个面相清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而邓宏却已经是一个花甲老人。
可时光仿佛是一个轮回,如今,二人的相貌倒是反了过来。
“酒喝不尽,话聊不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万事皆难全,元之不必如此挂念于我。”
“那先生以后有何打算,准备一直待在朝中吗?”
“或时而游山玩水、或时而回来看看吧,总之,我啊注定与这大唐相始相终。”
“那估计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吧!”姚崇说道。
“嗯。”邓宏点头道: “还有很久。”
“好了,你先躺一会吧,我去替你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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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宏扶姚崇躺下,却被姚崇拉住手臂。
“先生坐下吧,不必再劳烦了!”
“不吃药怎么能行呢?”邓宏诧异地看着姚崇,姚崇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先生不妨与我讲讲房玄龄?”
“讲他做什么?”邓宏问道。
“想听听先生与他们的事迹罢了,先生若不方便讲,便罢了!”
闻言,邓宏沉默了一阵,随后道: “房玄龄啊,是一个对社稷有很大贡献的人,太宗曾评价他与杜如晦为房谋杜断,这二人在当时乃太宗的左膀右臂!”
顿了顿,邓宏又补充道: “但房玄龄也是一个复杂的人,他忠于社稷,但却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太子承乾未废之前,房家便已经站队于魏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