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部刺史韩殷、宁州刺史孟祥全,以及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三者皆在平叛过程中负有失地之责,但亦有一定贡献,故吏部建议功过相抵,不予追加惩处,但责令其深刻自省,加强防御,确保疆土不再有失。”
“最后,关于镇北府第三军主将南兴,其虽在平叛中立下赫赫战功,但遗憾的是,他擅自征兵并跨越辖区作战,违背了朝廷的律法。考虑到其功过并存,吏部建议对此不予单独奖励或惩罚,而是希望南兴将军能以此为鉴,日后行事更加严谨,遵守军纪国法。”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而微妙,众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首先发难,他神情坚定地说:“陛下,南兴虽位卑,但其请罪上书,足见其忠诚与自省。关于其被指违背的两条规矩,我有必要澄清。一者,镇北府确有在征伐过程中就地征兵之特权,此乃先祖皇帝南羽为应对边疆战事所立下的铁律,旨在确保我军在紧急时刻能迅速补充兵力,赢得胜利。二者,四镇府兵设立之初,便是为了守护整个南国,其辖区自然覆盖全境,何来跨辖区作战之说?因此,南兴将军此次平叛,不仅有功,且完全合规,并无过错。”
吏部尚书周世荣随即反驳:“杨节度使所言四镇府特权非虚,但南兴将军的归属问题需明确。他虽曾属镇北府,但据我所知,陛下早已将其调往中央四军的奔虎军,只是暂时统领镇北府第三军而已。其身份与职责,应以此为准。”
兵部尚书杨克已也不甘示弱,他站了出来,语气坚决:“关于南兴将军的归属,兵部最有发言权。根据陛下旨意,南兴确曾被调往奔虎军,但实际情况是,他并未正式在奔虎军服役,只是借调协助。其军籍始终保留在镇北府,且直接受命于镇北府。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讲,南兴仍属于镇北府的一部分。”
这时,西部刺史韩殷也加入了讨论,他言辞恳切地说:“陛下,南兴将军虽名义上隶属镇北府,但实际上他长期受命镇守西部,乃我西部刺史的直属下级。此次平叛,他更是在我的直接指挥下取得了重大胜利。因此,我认为,南兴将军此次平叛的大功,应更多地归属于西部。”
殿内一时之间,各方意见纷呈,气氛愈发紧张。南宏之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争论不休的群臣。
皇帝南宏之微笑着扫视了一眼依旧稍显喧闹的群臣,轻拍龙椅扶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爱卿,看看你们,为了南兴这小子的官职归属,竟如此争执不下。”
他转向吏部尚书周世荣,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周尚书,说说看,南兴这小子现在身上挂着多少官职了?”
周世荣连忙躬身答道:“启奏陛下,南兴将军现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兼任凉州城郡守,同时还是镇北府第三军主将,以及奔虎军辎重营与辅兵营的主官。此外,他还被陛下敕封为子爵,真可谓是名头响亮,只是官职品级尚显低微。”
南宏之闻言,不由朗声大笑,笑声中透露出对南兴的赞赏与喜爱:“哈哈,这混小子,看来没少给朕惹麻烦,也没少立功啊。名头确实不少,就是这官位嘛,确实还得再往上提一提。”
言罢,他神色一正,目光再次扫过群臣,语气坚定:“好了,众爱卿都别争了。关于此次平叛的功过评定,就按吏部所奏,朕准了。”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纷纷收敛了争执。
皇帝南宏之见群臣情绪渐稳,便继续深入话题,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杨爱卿的提议,朕深以为然。确如杨爱卿所言,兵员众多虽看似强大,但若无精良之兵,实则是虚耗国力,更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农耕乃国家之根本,过度征兵势必影响农事,进而影响国计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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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顿,语气更加坚定:“因此,朕意已决,欲将各州州军规模缩减至十万精锐,而各州府中超编的士兵,则直接充实到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的部队,以续其战力,保我边疆安宁。”
这时,刑部尚书王自旭站了出来,面露忧虑之色:“陛下,臣斗胆进言,州军乃地方防务之根本,若贸然缩减,恐于国家防御不利,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南宏之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王自旭的理解与宽容::“王爱卿的担忧,朕亦知晓。但请王爱卿试想,若我南国之军,皆能如南兴所领之兵那般精锐,又何惧外敌侵扰?兵不在多,而在精,此乃古今不变的真理。”
接着,南宏之又补充道:“再者,朕已决定,朦地、东宜两州的州军也将进行相应缩减,以示公平。至于宇州的南北大营,同样减半,以符合全国统一的军事改革方针。朕相信,通过这样的调整,不仅能够提升我军的战斗力,更能有效减轻国家负担,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