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太不修边幅了。我要好好改造你。”
“改造可以,但不要使用暴力,要以德服人。”
莞尔拧方自归耳朵:“服不服?”
“服,服,哎呦!”
方自归服了以后,莞尔点菜。点好菜后,两人边等边闲聊。
“二十岁了,有什么感想啊?”莞尔道。
“有。”方自归嬉皮笑脸道:“感想就是:有女人,真好。”
“没出息。”
“面包会有的,出息也会有的。”
两人开着玩笑,一个刺身拼盘端了上来。只见拼盘被厨师装潢得像个小花园,让方自归觉得非常新鲜。
“生的东西,恐怕不好吃吧。”方自归道。
“很好吃。吃了你就知道了。”莞尔笑道。
方自归看莞尔弄调料,问:“你挤的这绿牙膏是什么?”
“芥末。吃生鱼片必须要蘸,是辣的。”
方自归一听是辣的,比较高兴,在上海难得能够吃到辣,于是挤了很多在酱油里。
莞尔警告方自归:“你的芥末太多了。”
“你忘了我是哪里人?I am from Sichuan。”
方自归很自信,夹了片三文鱼,学莞尔的样子,在芥末酱油里蘸蘸好,往嘴里一放……方自归突然脸色大变,“噗”的一声,生鱼片夺框而出,喷在捂嘴的手上。然后,眼泪也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留下来。
原来开洋荤的代价是出洋相。方自归在重庆吃伤心凉粉从来没哭过,想不到在上海吃日本料理给吃哭了。
莞尔把筷子丢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方自归一边哈气,一边往嘴里灌茶水。方自归印象里,只有红通通的东西才辣,那想到绿色的芥末看起来很温柔,效果却这么劲爆。
莞尔笑道:“告诉你辣,现在好了。”
方自归把眼镜摘下来,用餐巾纸擦眼泪,“不仅辣,而且味道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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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司上来了,方自归心有余悸,前前后后把这盘寿司打量了一番,问:“这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就是饭团,哪有什么机关?”
方自归重新调了一盘酱油,少放芥末,韬光养晦,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