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归也不举手了,直接站了起来,嗓音有些沙哑和颤抖地说:“你认为,现在的中国政府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人民有益的事情吗?”
阿奇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方自归的问题,却说:“请记住,中国仍然还有许许多多生活贫困,对未来灰心失望的人。”
方自归正要继续发问,却被奥洛夫打断了,“OK,OK,感谢着名汉学家阿奇先生的分享。今晚的活动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席东海回到酒店时,已近凌晨一点。他轻手轻脚开了门,惊讶地发现,灯还亮着,方自归坐在床上,一声不响,仿佛木雕泥塑,却目光炯炯。
“你……你不会在等我吧?”席东海问。
“今天……今天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方自归反问。
“唉,一言难尽。我的默剧今天被枪毙了,所以晚上一直在重新排练。原来活动是以默剧为主,大腿舞暖场。现在默剧没有啦,变成大腿舞为主。”
美乐卫浴的营销活动从阳春白雪的默剧改为喧嚣红尘的大腿舞,也算根据市场变化,及时调整营销策略的一个范例。可方自归坐在床上好半天不说话,似乎要反抗市场潮流,演一出默剧。
席东海这才注意到,方自归脸色不好看,“怎么,今天你也郁闷啦?”
方自归一掌拍向中国风的床垫,“怦”一声,拍得席东海怦然心动,“岂止郁闷,简直气死个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中国历史!你知道‘鸦片’的英文怎么说吗?”
席东海挠挠脑袋,“不知道诶。”
“靠!我他妈也想不起来啦!回来电脑上一查,才想起来是‘Opium’。要是当时我记得这个词,我当场就给他怼回去了。一个所谓着名的英国汉学家,说鸦片战争是贸易战争,各种胡说八道。我今天算是涨了见识,我居然能在BJ听到这种中国历史。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我快累死了,着名汉学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让我赶紧睡觉,我再好好构思一下大腿舞,等明天我的大腿舞过关了,我再跟你讨论中国历史吧。”
席东海刷了牙,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然而,方自归躺在床上,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