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在书房来回踱着步,董向飞静静坐着没有出声,盏茶时间之后,贺晨停下脚步:“董大哥,最后这一战,便放在五柳镇吧。”
“公子之意是?”
“如今永丰府北面边关巡守严密,不论是北洪还是北宇的密探,想要潜逃回去,难如登天!而永丰府内的盘查越收越紧,已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鼓动、胁迫各县发生动乱,汇集精锐齐聚五柳镇,无非便是冲我而来,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们机会,借机一网打尽!”
“公子万万不可!就算要以身作饵,也不用公子亲身涉险。”
贺晨摇了摇头:“假的终是假的!一旦露出破绽被识破,这些人彻底隐藏,或者趁机在五柳镇各处生乱,得不偿失!凭借我们在五柳镇的兵力,以逸待劳并非难事。”
六月二十一,贺晨、伏明边走边看,两队便装护卫零散缀其后出现在州衙外的主街之上,走在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上,看着或扛或抱着大小石块正在支砌路边排水沟的工匠,贺晨停在沟边一位石匠身旁,石匠正坐在支砌好的沟埂上,一手捶着腰,一支手撑着身子斜斜抻着腰背。
“这位大叔,劳累了便歇一歇。”
老石匠年约四十许,仰起头来看到衣着华丽的贺晨两人,一轱辘翻身,诚惶诚恐!
看着不知所措的老石匠,贺晨伸手拍了一把老石匠的胳膊:“不用紧张。一天能支砌口石多少丈?”
石匠见贺晨面貌英俊不凡,言谈又极是和善,倒也心安不少回话:“回公子话,我一天能支砌三十丈左右。”
贺晨看着高约五尺的石砌墙身点了点头:“你们作为师傅,每月有没有按时领到工银?伙食上有没有一些优待?”
说到工银和伙食,石匠脸上泛起两分骄傲神色:“有的,有的。师傅的工银,每月休息三天,可领工银三两,管事老爷专门给我们这些石匠划定了吃饭的地方,不但管饱,吃肉的时候,都能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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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个月吃一次肉吗?”
“是的,公子。”
见石匠对答如流,神色未变,眼神坚定而欢喜,贺晨再度一点头:“ 沟帮下边的海底石有没有都铺在本土上?”
石匠脸上泛起讶异神色,没想到这位富家公子居然懂得这些!
“回公子话,都挖到本土了,从地面挖下三尺多一点就是本土,要是不到本土,我们可不敢铺海底石,不然会垮方,还有就是塌陷,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工房的官老爷每日都在巡查,管的可严了!”
“沟底的平水都细细做了没?”
“做过的,做过的。这沟底等这一段填完缝以后,我们就要铺灰浆,灰浆干了之后倒水一试就能看出坡水了。”
“嗯!挺好!你这一天一人就理口石和助石三十丈,可不得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巴之不得有这样的好事,自从府尹大人到了永丰府以来,我们短短三四个月时间,已经有了往常两年才能挣到的工钱,照这样下去的话,干上两年,我们就能回家盖新房了。”
贺晨又伸手拍了拍石匠的肩:“可不能这么想,身体也要照顾好!可不能光顾着挣工钱,反倒累坏了身子!这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石匠连连点头:“公子说的是,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一家人都指着我呢。”
贺晨和伏明往前走出一段,伏明转脸看向贺晨侧脸:“大人,达者为师!今日下官受教了!”
贺晨也转头看向伏明一笑:“伏大人,这些都得益于田庄中的点点滴滴,不论是农耕,还是工造,又或是商营,都源自田庄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