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扶了裴书瑶走下马车,贺晨转身:“刘夫人,这是贱内裴书瑶。夫人,这是刘夫人,刘小姐和刘公子。”
“书瑶见过夫人,见过刘小姐和刘公子。”
刘林氏上前一步,眼中的一抹黯然一晃而逝:”书瑶生得如此貌美,且秀外慧中,难怪能与贺大人这般俊才共结连理。贺大人,书瑶,里边请。”
众人到了府中落座,刘府婢女上前奉茶退下之后,刘夫人温婉一笑:“贺大人能够到府中赴宴,刘府已是篷筚生辉,贺大人还备了这般厚礼,叫我怎生敢收?”
“刘夫人言重了,我们初到曲江城,诸多方面都要仰仗刘夫人,我们住的宅院也幸得刘夫人费心操持,诸般恩情,早该到府中拜访才是。”
“贺大人,实不相瞒,今日邀请大人过府饮宴,除感谢大人护我刘府上下周全之恩而外,便是曲江中的一些个故旧有求于大人,但奈何不敢冒然前往大人府上拜见,是以让我代为通禀于大人。”
“不知刘夫人所言的这些故旧可曾透露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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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们都是曲江城中的商往之人,两军开战前夕,这些人本有能耐撤往松州或是别的县,但其祖祖辈辈世居于此,不忍离去,是以便留了下来。大南敌军退出曲江之后,这些人在大人放归第一批百姓之中,对曲江城也算是稍有功劳,不知大人是否认可这说法?”
“刘夫人所言有理。”
“大人,他们想要求见大人,一是为了曲江城中那些无主的房子,二是想知道能否暂代行使盐铁诸物之售卖权?”
“刘夫人,售卖权一事关联甚巨,劳烦刘夫人命人告知他们,到衙中一见之后再行定夺。”
贺晨看向刘夫人,见刘夫人没有不悦之色,心中对其印象倒是又好了两分。
刘夫人笑看裴书瑶:“书瑶,你与我家芝莹儿年龄应是相当,以后你们年轻人可以多多走动。”
“夫人所提正是书瑶所想,只是怕叨扰到刘小姐。”
刘莹娇俏的脸蛋上浮上一抹微笑:“姐姐多虑了,妹妹在府中大多时候都在花心思怎么消磨时间呢。”
刘莹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贺晨之后将目光收回,心里那抹苦涩却是挥之不去!
刘夫人将女儿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不免暗叹,终是错过了。
贺晨到刘府赴宴,因刘勉不在的缘故,席间只是浅饮了数杯,宴席也就两刻时间不到就结束,贺晨婉拒了再到正堂喝茶的邀请,携裴书瑶和裴玉告辞离开刘府。
刘夫人携一双儿女送贺晨夫妇离府,转回正堂之后落座:“莹儿,莫怪为娘啰嗦,等你父亲回府之后,让你父亲将军中一众年轻且未曾婚配的军将请到府中来吃顿饭吧。”
刘莹左手握成拳,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之色。
“母亲,莹儿今年也才十九岁,难道母亲不愿让女儿服侍了?”
“哎!你这孩子,为娘恨不得你一直陪在为娘身边,可女大当嫁,若是再不着手张罗你的婚事,耽误了可怎么是好?”
“母亲,怎么可能耽误呢?女儿长得不丑,也能识文断字,要找一个夫君还不是易如反掌。”
“莹儿说的这是为娘自然知道,终是可惜了。”
“母亲,怎么又提他。”
刘夫人看着自己女儿有些烦躁,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轻声一叹:“莹儿,回屋歇息吧。”
三月二十七,贺晨用过早食之后不久,在谷雨、周启陪同下,三人身着常服往着府外而去。贺晨和周启一路慢行在街道中,看着虽说人流稀疏的街道,但六七成的大小店铺都已开门迎客,两人心中倒是安定了不少。谷雨没有心思去看行人和店铺营生,一双锐利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身着常服的十个军士或远或近看似随意或前或后与贺晨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闲逛着。
贺晨朝着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周启轻声开口:“周大人,衙中开办伙房一事,本官到这街市看了之后有所感,城中这些吃食店铺,少了州衙光顾,生意看着实是淡了些。”
周启若有所悟:“大人之意是?”
“衙中操办早食,与街市中来采买,两相比较之下,支出应与衙中操办相当或稍低,且还能时常换换口味,周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