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没见了,林司遇想跟她再多待一会,但她担心一会又要来,一秒钟也不让他多待。
林司遇不情不愿的回到家,脱外衣时里面掉出来个东西。
是个御守。
上面绣着平安开心。
手机里有她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大年初一那天去祈福,顺便选了个御守给你,要开心哦。
他看着那个御守很久,眉目间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然后放进钱夹里。
二月是一年中时间最短的月份,只有二十八天,过去得很快。
除了年后回来吃火锅那次,后面林司遇还带她出去过一次,那次是去了一家私人俱乐部。
俱乐部里面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
林司遇一出场,那些人纷纷上来举茶奉迎,茶凉了倒掉重新再续,一茬一茬人坐了又起身离去,他都没有喝过一口。
江晴知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长腿交叠,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神色冷淡疏离,对面两个人貌似在跟他争取合作的机会,说了很多,他全程没出过声,只是偶尔点头会意。
谁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家世,财富,权势,能力,学历这些给他带来的优越感是浑然天成的。
此刻,他那骨子里的清傲并没有刻意去显示,单单坐在那儿不说话,就能让人深感为然。
很多时候,觉得离他很远又很近,远是他在物质上的极致富裕,跟她的差距是巨大鸿沟,在她学业,为工作烦恼时,他已经坐拥高位,俯瞰众生如蝼蚁。
近是她在那些耳鬓厮磨,相拥而眠的时刻,看见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深情,那是喜欢一个人最真挚的表露。
江晴知曾见过他在深夜里,独自站在露台,像一尊雕塑,冰凉的月色洒在身上,背影孤寂落寞得一点生机也没有。
她轻轻走过去,无声的陪他站了很久。
他一回头,就看见那个本该在熟睡中的人在身后,星星点点的眼睛看着他,笑吟吟的朝他伸开手,“抱抱。”
那一刻他的心被直直击中。
她像哄小孩一样,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她自顾自的说,“你赚十万要多久?一分钟吧,那你知道普通人赚十万要多久吗,要一两年。但是你赚到十万,会有感觉吗会开心吗?不会的,因为你拥有无数个十万,倘若非要说有,也只会有0.1的开心,可你知道那些花两年才能赚到十万的人呢,他们能有一百分的开心。你看,这就是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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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拥有一百分的开心,需要多少个十万?我想不管多少个十万都无法再有一百分的开心了。林司遇,这些年,你有痛快的开心过吗?”
然后她抱紧了他,一字一句说,“林司遇,我会努力让你开心的。”
那个晚上夜风静寂,他听见了自己心里无比清晰的声音。
有一个人,只想纯粹的让他开心。
当时她给他带来的感觉,这一生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取代。
他的心啊,像积了冰块的湖面被暖阳照过来,慢慢融化。
对面的人讲完整个天衣无缝的项目计划,林司遇轻启薄唇,只说了两个字,“再说。”
那两人脸色一点儿没变,满脸堆着笑,又敬了茶才走开。
江晴知听不懂生意经,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看?”
他把玩着江晴知的手心,寡淡的说,“我从不替人抬轿。”
她看过去,他眼中暗蕴着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