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被困在那铜网里面呀,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乱箭射得浑身都是,他左冲右撞的,可就是没办法从铜网里出来。五爷那个气呀,“磕哧哧” 地咬碎了钢牙,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时候他浑身都是箭,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把眼睛瞪破。
“哼,这些贼人,竟敢用这等手段对付爷。” 五爷咬着牙嘟囔着。
五爷横着刀,那弩箭的毒气往心里一攻,他就觉得迷迷糊糊的了。后脊背早就被铜网给钩住了,这一下子各种想法都涌上来了,什么皇帝呀、包公呀、朋友呀、结拜兄弟呀,这时候也顾不上挡那些毒箭了,不一会儿就被射得跟个大刺猬似的。那些弓弩手心里还奇怪呢:“咋还不死呢?” 神手大圣邓车把弓弩手的弓弩拿过来,对着铜网那胡椒眼似的窟窿,一扳弩弓,一双弩箭就对着窟窿射进去了,正好射中五老爷的面门。五爷只觉得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地就好像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这时候,只听到更道地沟的小门那里一阵大乱,灯火通明。原来是王爷带着镇八方王官雷英、通臂猿猴姚锁、赛白猿杜亮、飞天夜叉柴温、插翅彪王禄、一枝花苗天禄、柳叶杨春、神火将军韩奇、神偷皇甫轩、出洞虎王彦桂、小魔王郭进、小诸葛沈中元、金鞭将盛子川、三手将曹德玉、赛玄坛崔平、小灵官周通、张宝、李虎、夏侯雄、金枪将王善、银枪将王保,还有好多文官围护着。王爷从西边地沟门进来了。王爷说道:“银安殿听到金钟响,肯定是网里抓住人了。” 邓车见到王爷,赶紧说:“网里抓住一个人,已经被乱弩射死了。不过这死尸不倒呢,王爷您看看。” 王爷奇怪地说:“怪了怪了!啥人这么大胆敢闯进孤家的铜网呀?众位卿家,有认识这个人的不?” 病太岁张华说道:“上回小臣约智化来投效王爷,小臣看这人多半是智化。”
王爷一听,有点惋惜地说:“要是智化,那可太可惜了!” 然后就让张华去看看,要是智化,死后得追封。接着命令一百弓弩手放下弓弩,跑去大辘轳那里把十八扇铜网绞起来。只见五爷就挂在铜网上呢。绞到盆底坑那里,弓弩手停下辘轳。张华在对面仔细瞧,只见五爷浑身是箭,拿着刀,龇着牙,瞪着眼,可吓人了。张华细看,发现不是智爷,就想再仔细瞅瞅。他往前凑了凑,这时候只见五爷的五官乱动,耳轮中只听见 “嚓咔” 一声,绒绳断了,铜网往下一落,五爷的那口刀正好刺中张华的胸间。只听见 “噗哧” 一声,张华仰面朝天倒下去了,红光崩现,连五爷带铜网全压在张华身上。那两个弓弩手也被辘轳把打了个跟头。这群贼人一下子就乱了,连王爷都大吃了一惊,赶紧让人把铜网揭起来,把五爷给摘下来。王爷叹了口气说:“可惜孤家的活人,被个死人给扎死了。到底看看这是谁呀?” 众人大多不认识,只有小诸葛沈中元微微一笑说:“王驾千岁,不用小臣过去细看,大概肯定是这个人。” 王爷好奇地问:“你既然知道,那到底是谁呀?” 小诸葛说:“乃是御前带刀四品右护卫白玉堂。” 王爷一听,连连赞叹道:“听说他闹过东京,盗过三宝,还在龙图阁和过诗呢,没想到如今死在孤家这铜网里了,可惜呀可惜!也罢,孤家把他的尸首埋在盆底坑,封他个镇楼大将军,给他烧点钱挂点纸。”
旁边有个人急忙说:“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王爷回头一看,是个相面的先生。这人姓魏名昌,人称赛管辂魏昌。王爷请他来相面,王爷问他:“你看看孤家有没有九五之尊呀?” 魏昌说:“王驾千岁,您可别胡思乱想。要是胡思乱想,恐怕不能寿终正寝呢。” 王爷一听大怒,就要把魏昌推出去砍了。魏昌连连喊冤,说:“人有内五行取贵,有外五行取贵呢。” 王爷问:“咋看出来呀?” 魏昌说:“我看着王爷您三天的吃、喝、拉、撒、睡,看看有没有能显贵的地方。”
魏昌接着解释道:“王爷您看啊,这吃要有讲究,不能胡吃海喝;喝呢,也得有分寸;拉撒要规律,不能乱七八糟的;睡呢,得安稳。从这些方面就能看出点门道来。”
果然看了三天,魏昌分辨着说:“王爷您有九五之尊呢。” 王爷说:“你分明是怕被杀,奉承我呢。” 魏昌说:“不是不是。相书上说了:口能容拳,目能顾耳,那肯定是君王之相。” 王爷本来也不懂相书,一听这话反倒高兴了,说:“孤家要是坐殿了,就封你个护国大军师。” 魏昌赶紧说:“谢主龙恩。”
从那以后就不让魏昌出府了。这时候魏昌心里想:“我是大宋的子民,现在白护卫死在这儿了,要是埋在盆底坑,那可永世不能翻身了,也不能和五太太合葬,后辈儿孙也不能给他烧钱挂纸。我既然在王府,我明着向着王爷,暗地里得向着白五爷。” 于是他就说:“王驾千岁,万万不能把这个人埋在盆底坑中。他又是两国的仇敌,才二十来岁呢,要是埋在这儿,那不是要整天作祟,让咱们君臣都不安生吗?” 王爷问:“那依你之见该咋办呢?” 魏昌说:“依臣之见,把他用铁箱子装起来用火焚化了,然后把尸身装在坛子里,送到君山,交给飞叉太保钟雄。在那儿平地起坟,立个石碑,刻上他的名姓,前面再挖下战壕,肯定会有侠义之人来祭墓,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王爷连连点头,说:“这主意不错。” 然后就命人把张华、灵光、徐昌的尸首搭出去,第二天用棺木装殓起来,给他们烧钱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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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老爷的尸身用火焚化了,装在坛子里,送往君山。王爷君臣等出了地道,这事儿咱先不说了。
自从五爷走了以后,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颜查散大人起来梳洗整衣,想找五弟来说说话。公孙先生说:“五老爷出衙去了。” 大人一听,就跟高楼失足、大海翻船似的,“哎哟” 一声,半天没说话,不觉得就流下了眼泪,说:“吾弟此去凶多吉少啊。” 先生在旁边劝解。大人不时地让先生出去打听消息,可总是没有音信。大人就下决心滴水不进,茶饭不吃,要活活饿死自己。
太阳都快落山了,大人想叫张祥儿来仔细问问。先生出来吓唬张祥儿:“你家主人出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有啥话。你要是不说,大人把你叫进去责罚你。” 张祥儿又不敢见大人,又不敢拿出字柬,急得都要哭了。先生苦苦追问,张祥儿这才说:“我要是说出来,先生可得救我命呀。” 先生说:“全有我呢。到底咋回事呀?”
张祥儿说:“我家老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个字柬。我家老爷说今天要是不回来,就让我明天把字柬献给先生。今天要是献给大人,把我家老爷追回来,老爷肯定先杀了我,以后他还得走。” 先生说:“你把字柬拿来。你家老爷杀你,有我呢。” 张祥儿这才把字柬拿出来,交给先生。先生进去见大人,就把前前后后的事儿说了一遍,把字柬呈上。大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奉大人得知,小弟玉堂今晚到襄阳王府冲霄楼探探印信虚实,有印则回,无印也回。
大人一看,“哎哟” 一声就扑倒在地,躺在那儿,四肢直挺,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