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难胜利后,朱棣大方的割让了大宁地界三卫给了这三族,从而形成了大明东北方向的兀良哈三卫,也就是所谓的朵颜三卫。而这三千精骑为初始,也就形成了北京城京畿防卫三大营中三千营的前身。
自此,朱元璋辛辛苦苦建立的北方三大防线就被那个该抽死的儿子给毁了个干干净净。朱棣自己最终也自食其果,第五次北征时被兀良哈三卫算计,身负重伤勉强逃回大明就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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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大明一直被北部游牧民族侵扰,最终造成的沉重防御成本同时造成了边将不受朝廷控制,北方屡战屡败最终连锁反应激起民变,崇祯皇帝只得在煤山上挂了歪脖子树。
造成大明北境尴尬局面的事情大殿里的人都知道,可这个来龙去脉是不是都不太好讲啊?皇帝动问,于是只能从局部找问题谈解决办法了。
“回陛下,臣以为对西北诸卫宜用怀柔之策,可遣使交往,使其知我天朝待之以诚。”于谦说道:“当然,这也是权益之计。待我天朝稍做休整,中兴之日必可重新收服西北诸卫。”
“嗯……石卿,你的意思呢?”权益之计,又是权益之计,只怕是之后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看了眼朱祁钰的态度,知道自己顶头上司的意见皇帝并不满意,于是石亨道:“原本西北诸卫心向朝廷,只是自宣德以来受达贼侵扰而朝廷未曾扶持,于是彻底倒向了达贼,只怕这民心一时半会回不来。”
“嗯~”
“小臣以为,莫不如按大司马所言,先以怀柔之策安抚其心,待其不备再以奇兵夺其世居地。这塞外都是靠着水源地居住的,只要将水源地掌握在我手,西北诸卫就跑不了。”石亨回复道。
“金大伴,你是老人,依你之见呢?”朱祁钰又转向问金英道。
“回皇爷话,老奴只是奴才。”金英一如既往的谦卑模样,相信这也是他在历史上能够得到善终的原因之一。
“奴才只是皇爷的耳目,本不该多嘴。皇爷问起,老奴多嘴提一句。先皇在时,曾有提及对北虏忍让实在是不愿意再起波澜,使大明百姓平添疾苦。”金英继续说道:“先皇所虑者,一旦开起战端,必然增添人民摊派,更有官军死伤。此昭、章两位先皇所不忍见。”
“如此说来,大伴也认为此时值得对北疆用兵?”朱祁钰问道。
“奴才不懂国事,只记得宣德年间时,辽东总兵官都督佥事巫凯奏报于广宁卫采买福余卫达官马牛数目。章皇帝曾提及‘朝廷非无马牛而与之为市,善以其服用之物皆赖中国;若绝之,彼必有怨心。皇祖许其互市,亦是怀远之仁’。”说罢,金英低头一躬就退后两步,不再说话。
“于卿以为如何?”朱祁钰再次转向于谦问道。
“回陛下……”
“回陛下,这是老奴听朝臣议政时所录,或有些许出入,可与录事官比对。”于谦正要回话时,金英突然抢过话头,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打开小册子,上面简要记录了每天议事内容和各自的意见。每天内阁读奏折时基本都是简明扼要提及重点,并将各部门商议后的决定告知朱祁钰。
除非朱祁钰特别提及,否则不会专门就相关问题展开具体的讨论内容。
从金英记录的小册子里,反应了各议题形成的过程中的反对意见和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是呈报奏折的一个很好补充。
从金英的册子中不难看到,关于应对北方各部族的态度,于谦本意是积极主张狠狠打击的。但各部、各衙门以国朝实际财力和军队实力等因素不足以支持大规模战争为理由而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便由兵部拟个章程。先以怀柔之策,然后图之。”说着,朱祁钰赞许的看向金英。
“兴伴伴,如此可知为何金大伴得先皇宠信了?”说罢,朱祁钰扭头看向兴安到。
“奴才不及金太监多矣,奴才愚钝。”站在一侧的兴安只能赔笑到。
“司礼监由金大伴打理,我放心。金大伴参与朝臣议事,我放心。”朱祁钰看了看金英又说道:“金大伴适才所言甚得朕意。司礼监参与朝议,乃朕耳目。若非必然,非为口舌,更非手足。此事当为后来者所记,不得有违。”
“大明朝有一个王振便使朝廷数年不得安生,若非金大伴这般老成持重且心系朝廷的宦官,岂不是要祸乱天下?”禁内臣碑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怕是已经找不到了,朱祁钰也不想再刻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