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说云、贵、桂三地的官员一时之间也很难出政绩,难怪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了商贾头上了。这可是杀鸡取卵呀!”朱见深有些不解,这些官员怎么会这么短视呢?商户也是百姓,把这些商户给弄怕了,以后谁还敢来当地做生意?
“殿下...”朱骥撇撇嘴,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老丈人这个干孙子。
“说。”朱见深看着欲言又止的朱骥言语间不太友善。
“殿下,他们政绩出来了,是能升官的。”朱骥斜着眼看了看吏部尚书商辂,心里对商辂充满了鄙视。
明知道现在这一套对官、吏的评选方法不合用,自己身为吏部尚书还不想着怎么提出解决办法,又或者哪怕只是及时向皇帝陛下提个醒也好,不至于内地的官吏们用这种卑劣地手段来为自己捞政绩了。
“哦...这么说来还是我太年轻了,居然忘了他们是可以升官的。一旦升了官,地方上的污点自己是地方上来背,自己高迁去了他处又何须理会地方上的死活。”想到这里,朱见深把牙咬紧了,腮梆子因为用力过度有些酸胀。
“可还有其他劣迹?”
“回殿下,廉政公务局查实,当地官员在委托修建学堂、医馆时许以高利,因此引得周遭商贾趋之若鹜。”朱骥这次话没有犹豫,却也及时止住了话头。
“趋之若鹜?”朱见深锁了锁眉头问道:“这意思是有不少人行贿喽?”
“还没有实证,只是确有人证证明一干官员都在确认委托商户时接受了各家的宴请。除此之外,一干官员还在实工过程中频繁要求商家宴请。”
“啧啧啧,这还真是将臭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啊!”朱见深忍不住自己都被气笑了。
从来没打算付钱的官员以高回报为诱饵,吸引一众商户参与竞标承接学堂、医馆甚至路、桥这些沉重的基础建设工作。官府从上到下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一直向这些商户索拿卡要,真是吃不完的兜着走了,关键是商户还一直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一幅求之不得、甘之如饴的样子开开心心地来付钱。
“若是果真把钱、钞结了,这也算是一桩美谈吧?”朱见深偏过头来看向商辂,那意思分明是问商辂身为吏部尚书对这种官员是个什么看法。
“禀殿下...”商辂被朱见深眼神注视,只能拱手说道:“就算现在,朝廷里还是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