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妥不妥当的,要看看他之后是怎么着手的了。”朱祁钰对于汪皇后的问题表现出了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让人看起来总觉得诚意缺缺。
“若是见深这事情办得不妥当还是该早些阻止他,至少提点他一下。身为监国了,行事稍有差池惹下来的麻烦可是要全天下人来承担的。”尽管朱祁钰的态度对于朱见深的布局完全不在意,汪氏还是跟着提了一句。
“爷的布局要是被见深这孩子无意给破坏了可就不美了,早些打声招呼也不会让他有犯下大错的机会。”也不知道汪氏担心的是天下百姓还是朱见深,又或者就是担心这个婆家大侄子急功尽利坏了自己丈夫的事。
“不怕。”朱祁钰摆摆手。“西南官场我早就想整顿了,一直犹豫不决只是不想多造杀孽。都是为大明朝滴过血、流过汗的,这些年朝廷发展沿海地区也确实忽略了内陆地区。无论是他们为自己升官还是为了百姓,对商贾坑蒙拐骗的手段确实破坏了官府甚至毁了朝廷的信誉,但天下的主流观点还是认为商户是贱业的。”
这一世的朱祁钰给人的感觉是对外手段强硬,对内则更像是一个在家里唯唯诺诺的小脚婆婆一样,哪怕孩子干的没一件好事也舍不得下重手处置。
“主流观点?”汪氏对于朱祁钰时不时嘣出来的一些听不懂的名词并不稀奇,只是要理解起来得花费些时间。
“商贾这么些年为大明其实是奉献了很多的...至少人家是真金白银多少代人的家业一眨眼间就换成了官军的刀枪被服。商人游走南北贩卖东西,其实是为天下间的物资交流做了极大的贡献,看看草原上的皮子...和贩卖到中原用来换取青菜干的肉肠......原本在当地平平无奇甚至过剩的物资,如果不是这些商户哪里能用自己多余的换取需要的呢?”朱祁钰没有强大的脑容量默写下任何一篇关于商业在社会中价值的着作,但是内心中因为跨了数个世代的认知,对于商业价值的认可程度是与此时的人们有天壤之别的。
“爷的意思奴明白,商贾也是大明百姓。这些年商贾缴纳的税赋与原本的粮税相比有过之无不及,这也是朝廷有底气说免掉百姓粮赋的原因。地方官府对商贾的盘剥过甚对于朝廷积富于民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更何况经他们这么一出,事情闹起来了再想捂盖子就难了,总要有相应的人出来承担责任。”汪氏点点头,表示对朱祁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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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反正要动手的,不如就看看太子做出个什么样子。如果捅出大篓子了,趁着我还在的这段时间还能给他做个裱糊匠。”这番话说完,朱祁钰都觉得自己伟大了。
“哟,这么说奴还是多余担心了。爷这是早就算计好了让见深这孩子替你做前锋大将了呀!只是爷可要做好面的准备,可别让见深后援无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