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批亢捣虚,朕无言以对!不过,朕并不打算跳过方才之问。”怔住片刻,回过神来之素君,含情脉脉地做出了论断。
“边境之地不保,日后夺回来便是;京师要地一失,瞬间即有亡国之危!孰轻孰重,皇上焉能不知?朝野岂敢不察?双州将士无一生还,全国官民纵有不平,也该理解皇上当时之难!”素镜顿了顿,耐心劝谏。
“话虽如此,终归因为朕一时之犹豫,害了双州将士及百姓……”
“北晋北盛郡之三万守军,全部命丧于玉衡刀剑之下,老皇北宫至平、新君北宫纵横,可有立即反击?玉衡区区十万兵马,和昭武、中玄之三十万联军比起来,何足道哉?但饶是如此,北晋君臣依然置若罔闻,何故?难道不是一切以帝都为重,徐徐图之吗?皇上乃当之无愧的圣君明主,莫非还不如北宫父子之流?一直耿耿于怀于过往,如何率领天焱朝野开创无双盛世?”
不愿看到自己郎君继续惭愧自责,素镜马上打断言犹未尽之素君,声色俱厉地开导!
似有所悟,素君不再执着于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静静感受着彼此之气息……
万众瞩目之素空事件,于焱宫之中,就这般轻描淡写地一闪而过;可对秦王王府来说,却难以简单地一笔带过;个中原因,除了素君无旨、雷灭逾越、金砖过多等匪夷所思之成分外,还在于秦夜胆大、皇甫凡嚣张、谢光辉狂妄这些令恒王及一众长者不齿之行径。
“那是当朝皇叔之安亲王王府,不是阿猫阿狗的窝,既无明旨、又无圣谕,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借助苍穹护卫犯下此等骇人听闻之祸事,究竟是本王太迂腐顽固,还是你们太无法无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王倚老卖老,挨个重罚!”
心中暴怒异常,恒王丝毫不顾秦雨任、谢战两人情面,才见到秦夜、皇甫凡、谢光辉三人回府,立时即让他们当众跪地,止不住地大骂起来,甚至还命楚墨从恒王王府直接调来了上百府兵,大有一言不合便军法处置之阵势。
“回禀父王,皇上在前遮风挡雨,我等身为臣下,岂能龟缩在后?内有隐患而不敢亮剑斩除,何谈扫平诸国、一统天下?小婿不敢说父王迂腐顽固,也不会承认自身无法无天,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凡与光辉所有言行,均都听命于小婿,父王定要责罚,小婿一力承担。”
秦夜安分跪地之后,眼角余光瞄了一遍在场之人,发现除了宗政昱父子之外,哪怕宣界一家,尽数在场!恋恋不舍朝皇甫纤心深情一笑,振振有词地高声作答!殊不知,他这漫不经心之短短话语,却把同时跪地之皇甫凡和谢光辉,感动得情难自禁,恨不能即刻开口顶撞自幼奉若神明之恒王。
“放肆!你看到这些恒王王府的府兵没有?本王一声令下,他们可不管你秦夜是何等身份?至于你府中这些羽营所属将士,何人敢阻止?你若不信,大可试一试!”
恒王不擅言辞,面对能说会道、不卑不亢之秦夜,显然讨不到什么便宜,大喝一声,指着面露无奈之楚墨、以及如临大敌之恒王王府府兵,出言威胁。
“父王说笑了,小婿和秦王王府中的三千羽营所属将士,都是父王一手带出来的,在您面前,他们自然毕恭毕敬,可真要让他们看着自己主帅受罚,未免太过为难与侮辱!府中所有羽营所属听令,马上撤出本府候命,不得有误!”
秦夜话中有话,给皇甫凡与谢光辉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趁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