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圣上会作何想？”

四下安静，萧影也听出此事事关重大，默默收回了手。

“威胁我？”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这一刻，颜小冉对于赵衡的一点点友善之心才算崩塌干净。

她从萧影怀中跳下，触地之时借力弹射出去，手中凝出一柄匕首架在赵衡脖间。

“你不敢杀我。”赵衡眉飞色舞，非但不害怕，还高仰起头颅。

颜小冉猎杀之势果真停在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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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派于我二人的任务，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邀功也只得暗暗讨要。”

“倘若此事众人皆知，哪怕杀了我你也尽可以功名要挟，逼她处理你不得。”

“可偏偏此事隐秘，我一死，你的功名无人认领还好，圣上若起了疑心。”

“随便安个罪名就够你受的了。”

“你比不得我，我身承爵，更是个闲散小王，母亲对于天女还有救命之恩，名下也无侍奉左右的结发妻夫。”

说着，她身上明显更加放松，挑眉道，“你拿什么赌这一刻意气？”

透着一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气势，赵衡颇为得意。

颜小冉垂眸，紧紧攥住手中匕首。

她说的对，母亲早丧，手中又无权柄，凭着她母亲对女帝的救命之恩，只要她不犯什么欺君罔上的天大罪过。

够她一生荣华。

而颜小冉不同，根基浅，偏偏她顾忌太多。

垂下手，同一时刻，灵力消散，她视线与赵衡平行。

“赵衡，先前我没有哪一刻是对你动了杀念的。”

“你我心知肚明，因为那层关系，我对你总是觉得莫名亲近些。”

“还要感谢你，将我彻彻底底刨出来，挖干净。”

“让我明白，有些事有些人，该怎么还是怎么，不该带上莫须有的滤镜。”

颜小冉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

赵衡丢下她自己跑路，她只是生气。

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有多愚蠢，恐怕从进名宝阁的那一天，赵衡就想好退路了吧。

她沉在水底，还在想着岸上人的安危，这个人呢？

她在斤斤计较，她在想这些所有的已知条件，来卡死自己。

那些弯弯绕绕，颜小冉还从没细想过，不是没有那个心机，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嗤笑一声，颜小冉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