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转身快步向外面跑去。
周扬刚走到红彩公寓通向外面出口的马路边,这时一辆二轮摩托车驶了过来。周扬招了一下手,司机便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老板,去哪里?”那名戴着头盔的司机问道。
“师傅,去幸福花苑小区门口,多少钱?”周扬问他。
“你给10块钱吧。”司机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以,你到里面去接2个人,跟着我们的三轮摩托车后面走就可以了。”周扬往红彩公寓楼下进口方向一指,飞身跨上摩托车后座。
“到了,停下。”周扬说完便从摩托车后座跳了下来。
“艳子,阿妈,你们坐这辆摩托车去幸福花苑小区大门口。我坐三轮车过去。”周扬跟杨菲艳和菲艳妈说。
周扬扶着菲艳妈上了摩托车后座,接着又扶着杨菲艳坐在她妈的身后。
周扬从钱包里拿出一张10元钱递给司机,说:“师傅,开慢点,注意安全!”
等二轮摩托车司机载着她俩驶出了公寓空坪出口,他才上了三轮摩托车副座,叫三轮摩托车司机启动发动车跟了上去。
周扬和三轮摩托车司机到达幸福花苑小区门口时,二轮摩托车司机已走。
杨菲艳和母亲站在大门口外等待。杨菲艳正跟那个值班保安在聊天。那个保安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打过几次照面就熟识了的湖南老乡。他叫陈为君,老家岳阳湘阴。此人其貌不扬,身材矮小,1米63,圆脸,塌鼻梁,一双单眼皮小眼睛,闪烁着老鼠般的目光。
周扬和杨菲艳跟他见面不到20次,感觉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虽然他俩进出时,他会主动打招呼,但透过他的笑容里,不是那么的真诚友善。看他那个样很像是一个势利的人,总感觉到他表面笑里藏着心地不厚道的戾气。
杨菲艳和周扬心想,不管他人品怎么样,不论他做人心态阳光还是阴暗,总之最好不要得罪或冒犯他,虽说是个小小的保安,但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周扬知道他是个烟鬼,自己不抽烟,平常身上自然不带烟,进出10多次,也没给他递过烟。今天周扬想到了,不管身处何时何地,人情世故总是要的,他买了一包黄色硬盒芙蓉王揣在兜里。他走了过去,笑着说:“老陈,来,给包烟给你抽。”周扬把烟递到他手里。
陈为君笑得面部肌肉都在弹,不知是过度兴奋还是天生就是这样,客气地说:“谢谢!谢谢!看你不是不抽烟吧?”
“过年了,抽不抽烟都备点烟,这不搬家也是喜事嘛,见人有份,抽包喜烟嘛!”周扬笑了笑说。
“说的有道理,恭喜老乡乔迁新喜,恭喜恭喜!”陈为君咯咯咯地笑了。
他立马按动了遥控钥匙,大门口的伸缩门叽哩哐当向一边移动打开了。
周扬叫三轮车司机直接开到2号楼下门口停放。
周扬和司机分别把车厢里大包小包的零散小东西卸了下来,提到一楼电梯口放着。杨菲艳和母亲2人将东西移到电梯里。
周扬推着自己那部永久牌自行车,走到距离一楼门口50米外一个专用停车的厂棚里,他看到左边一排挂着“机动车停放处”的标牌,右边一排挂着边上放着“摩托车停放处”的标牌。他四下里观望,没有发现挂有“非机动车停放处”标牌的地方。他只好将自行车推到摩托车停放处最边一个位置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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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走回一楼门口,他和司机合力将冰箱抬进一楼电梯里。
杨菲艳按下8楼电梯按键,电梯关门并快速升了上去。
电梯到了8楼,电梯门自自动打开。杨菲艳站在电梯按键旁控制电梯,
菲艳妈把小包和零散的东西拿出电梯,周扬和司机急忙把电梯里的大包东西拿了出来。
杨菲艳走到他俩前面,提前把806房的门打开。他俩抬着冰箱走出了电梯,直接抬进806房,在厨房边上靠墙放下。
周扬从钱夹里拿出一张50元递给司机,客气地笑着说:“师傅,辛苦您了!”
“这点不算什么,我每天都干这事,比起我早两年干建筑当小工,更早几年在货运市场当搬运工来说,相差远得很!老板,我给张卡片给你,下次有活记得找我。我走了。”司机接过他递来的50元钱塞进右边的裤兜里,接着从左边的裤兜里摸出一张起了皱的卡片递了过来。
“嗯,好的。”周扬这才注意到他那一双粗大有力的手掌,比起自己的手来,似乎大了一半,手背上青筋鼓起,像蚯蚓爬在上面,更像是马路牙子榕树的树根长出围栏后,铺开在砖与砖之间缝隙上面的树根。周扬从他粗糙厚重的手上,看到了父辈历经岁月的沧桑和受过生活磨练的影子。
三轮车司机转身走了出去。
周扬送到电梯口,朝他挥了挥手说:“不送了,谢谢!”
电梯门瞬间关上了。
周扬走回了806房。
杨菲艳和母亲正把东西归放到它们应放的位置。
周扬没有看到自己的旅行箱和背包,他问杨菲艳:“艳子,我的东西放哪?”
“周扬,我把它放到你的房间里去了。”杨菲艳抬起头来,脸上泛着红光。
她走过来拉着周扬的手说:“这一间是你睡的,对面这间是我睡的,那一间是妈睡的。”杨菲艳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哦,我晓得了。”周扬心里突然有些失望,但瞬间也明白他俩还没结婚,还只是恋人之间的关系,自己顶多算是她的未婚夫吧。
夜幕降临,城市的夜空里闪烁着如星光般的灯火。
杨菲艳站在客厅的玻璃窗前,看对面楼房星星点点的灯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夏天坐在门前的矮凳上,天真好奇地数天上的星星,妈妈拿着蒲扇一边扇风一边驱赶蚊子。
周扬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艳子,在想什么呢?”
“我看对面楼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就突然想起小时候坐在门前数星星的趣事来了。”杨菲艳微微一笑。
“我小时候也数过呀,小孩子多天真,那时候对什么都好奇。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什么怪事坏事新鲜事没干过?”周扬呵呵地笑了起来。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你调皮!”杨菲艳掩嘴而笑。
“我跟你说吧,我们小时候男孩子都是穿开裆裤,小鸟儿露在外面。比我们大一些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欺负比他们小一点男孩子。有一次,跟我们一条街的一个男孩子逮到一只八哥鸟,我整天跟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我想拿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跟他换,他死活不同意。我就围着他转来转去,几乎成了他的跟屁虫。有一天中午,他突然跟我说,你让我把八哥鸟拴在你的小鸡鸡上,我就给你玩一下。然后我就同意了。谁知玩了一会,我就尿急了。我叫他把绳子解开,我不想玩了。当他把绳子解开时,我憋不住,尿急像水枪一样直射到他有脸上。他的嘴上鼻子上,全是我的尿。我尿没潵完,赶紧掉头就跑了。他也没有追,我就直接跑回家了。我回家以后,我跟我妈说了,我妈就去上门跟他爸妈说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跟我玩了。这件鸟事,每当我想起就好笑。”周扬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