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终于噗嗤笑出声来,肩头纱布随着颤抖沁出点点嫣红。邓晨慌忙去扶,抬头却见檐角两只麻雀正在争夺同一根草茎,春日暖阳把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白芷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仿佛这平凡的瞬间就是她心中最美的风景。
白芷指尖绕着邓晨衣带上的流苏打转,纱布下透出的暖意染红了耳垂。窗外麻雀啄食的声响突然炸开,惊得邓晨手肘撞翻药碗,棕褐汤汁在青砖地上蜿蜒成暧昧的河。
"邓大哥的耳朵比新娘子盖头还红呢。"白芷忽然倾身,发梢扫过他滚动的喉结,"莫不是这金疮药里掺了合欢散?"
邓晨踉跄后退,后腰磕上博古架,三五个瓷瓶叮当坠地。他手忙脚乱去接滑落的薄毯,却将姑娘裹着纱布的玉臂一并揽入怀中。白芷顺势勾住他脖颈,呵气如兰:"当心摔着,我爹爹当年提亲时,聘礼里可有对汝窑梅瓶......"
"白姑娘!"邓晨急得去掰她手指,却不慎扯松了束胸绸带。鹅黄衣襟滑落半寸,露出锁骨下一点朱砂痣,惊得他旋身撞歪了烛台。
火苗蹿上纱帐的刹那,薛桂破窗而入。剑鞘拍灭火星时带起的气流,将白芷新换的月白肚兜吹到了严光脸上——他正蹲在窗外帮墨云风找掉落的铜钱。
"好俊的踏雪寻梅绣工。"严光捏着肚兜角啧啧称奇,忽觉后颈一凉。墨云风的拂尘缠着他脖颈将人吊上房梁,薛桂的剑尖正抵在他胯下三寸:"严兄近日火气太旺,不如我帮你泄泄?"
厢房内,邓晨攥着茶壶往喉咙里灌冷水。白芷慢条斯理系着衣带,忽然咬唇闷哼:"伤口疼..."见他慌忙转身,倏地扯开衣领露出雪肩,"要邓大哥吹吹才不疼。"
院中海棠被夜风卷落几瓣,恰有一片落在邓晨发间。白芷伸手去摘,指尖却抚过他滚烫的耳垂:"咦,这海棠怎的比灶膛还热?"
东厢房传来严光的惨叫,接着是重物落水声——墨云风"算准"他该泡药浴祛火气。薛桂抱剑靠在月亮门前,将核桃捏得咔咔响:"今夜星象大凶,我看该有人守夜。"
邓晨如蒙大赦跳起来:"我去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