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缓了缓说道：“太上皇，我冒昧问一下，现如今，就您的这些儿子之中，有谁可以和当今皇上相比？如果您出去了，等您百年之后，你准备把大唐交给谁？”

李渊闻言一愣，直起的身体微微一弯！

林业接着说道：“太上皇，您这两年有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出现那件事，您把大唐交给前太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那年，您晋阳起兵，世家门阀多有协助，可近年你再看世家门阀是如何做的？想必今年的赈灾，太上皇也有耳闻吧？世家大族到大唐各地买粮，只为了用这些粮食和陛下换取他们所要的利益！太上皇，如果换做任何人做皇帝，您说，会做的比如今的皇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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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看着林业，说道，“这还不是你帮的忙？”

林业回道：“是，我是帮了忙，但那也要陛下认识我才行啊？换做是您，您会相信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恐怕只会嗤之以鼻吧？”

李渊闻言，站了起来走到殿门口，抬头看向院门外的天空！林业跟着走到李渊身边！

良久，李渊回头，拍了拍林业的肩膀，说道：“林小子，你…很好！这两年，我一直都在思考，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说，二郎做的比我好，”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只是心狠了一点！”

这时，院门外的天空“砰砰砰…啪啪啪…”，满天的烟花，把大安宫照的如同白昼！

李渊回首，望向满天的烟花，接着说道：“从前几天，朱雀广场上五万担粮食全部运往灾区，朕才豁然省悟，二郎是把天下百姓放在心里的，裴寂给我算过，赈灾有三万担就够了，他完全可以留下两万担，可却还是全部运出去了！

那年晋阳起兵，除了自保以外，还不是为了这天下百姓不在受战乱之苦，能有一口吃的？

这两年，有很多人来告诉朕，这个世家支持朕，那个世家支持朕，可归根结底，他们是了解朕的优柔寡断，是怕二郎的铁血手段啊！

你看看这满天的烟花，在自己最绚烂的时候熄灭，这何尝不是人生？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更何况我如今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

林业看着面前的老人，神情不似作伪，心思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