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一个人在河边走走,吹吹冷风,舒坦。”
梁渠消失不见,声音消失消失在众人耳畔。
走出浪云楼,一阵冷风呼啦啦直灌入领口,梁渠哆嗦了一下,饱腹后的困意被完全驱散。
这顿饭也不是毫无意义,至少拿回了自家的乌篷船。
那可是艘好船,年头是久了些,但一点不影响使用,船体够宽够大,整个人能完全躺下睡觉,比现在的舢板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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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渔栏的收益......
怎么说呢,梁渠其实有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不要那两成收益,转而让林棣减少两成的租赁费,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分配方法,能使得渔民好过些。
但是......那就有可能损害梁渠自己的利益了。
渔民们说可怜的确可怜,可说多良善......
不管是不要收益,还是少要收益,转而变成给他们减租,初始渔夫们或许会感谢他,可时间久了,渔民渐渐习惯减少后的租赁费,日子依旧拮据的他们,便又会觉得作为渔栏保护伞的梁渠面目可憎。
况且师父师兄又如何看?
被杨师收为亲传弟子,梁渠渐渐明白一件事。
当伱没本事时,好名声一点用没有,可只要你稍微展露些才华,好名声便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梁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可能又没那么好。
他可以自掏不鼓的腰包给拖鼻涕的小鬼买包子,却又会担心沾染自己的羽毛而放弃和渔栏合作帮助渔民。
南石桥下的流水哗哗作响,打在岸石上,卷起白色的水沫。
“唉,明明日子都好起来了,又平白多了那么多烦恼呢。”
梁渠长叹一口气,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慢慢踱着步,哼哼出与酒楼歌女调调完全不同的唱曲。
“我多浪荡,我多肮脏,千页笔墨写我的罪状。
我的狂妄,我的思想,附着在这丑陋的皮囊。
你多高尚,你多嚣张,饭袋酒囊,人模狗样。
你的伪善,你的无常,镶嵌在你精致的皮囊。”
寒风扫过街面,梁渠觉得这风是从江面上来的,带来了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