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长天旋地转,踉踉跄跄向后倒去,师爷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偌大一个鲸帮,上下数百之众,光是武者都有百数。
让一个人给挑了!?
“你可看清楚了?”
杜文长声音带着些许失真,沙哑。
师爷苦笑:“我也不信,但报信的人是我侄儿,他发毒誓,就是刘节的人头,刘义的尸体,要是看错,他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我。”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他穿着河泊所的官服,半边身子带着祥云纹,当是一位从八品的河伯。”
从八品的河伯……
杜文长脑袋像要炸开了似的,强提精神思考。
那些勋贵将种不会来当这八品小官,更别说是从八品,仅比九品大半级。
难道是本地招募?
刘节可是奔马极境!
整个丰埠县仅有一位狼烟高手,便是县尉,除此之外,刘节当属第一人!
不到十七八岁,河泊所竟能在平阳县当地招到如此人才?
杜长文胸口闷得像被血塞住。
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
他太清楚整件事的过程,一头小小的精怪祸事,必不会引来太大的河伯官。
整件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河伯官满载而归,要么,下一个过来的河伯官满载而归,总能谈妥。
他万万没想到刘节、刘义会因此丢掉性命!
当真有不偷腥的猫?
能不能继续对那年轻人出手?
不行。
杜文长当即否认。
自己动手目的和意图都过于明显。
且屁股想都知道,如此天赋的年轻人到哪都是抢手货,哪有人路边看到金子不捡回家的。
杀一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他甚至要担心别人存心陷害,搞得自己黄泥掉裤裆。
思忖半晌,杜文长只能祈祷自己每年收鲸帮那么多钱,鲸帮没有在账目上留下把柄……
“我仅有两年就要离任,真有把柄,应该早拿出来要官职,应该没有,应该没有……”
师爷听得瞪大了眼。
“杜大人,这…这要是有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