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儿说道:“具体怎么做?敢请郎君仔细说说。”
“具体的话,可以分成四步。第一步,就是抢下城门;第二步是抢下城门后,咱们的大队人马立刻杀进城内,城内的吏卒一时难辨虚实,不知咱们有多少人马,这个时候,定然惊乱;趁此机会,咱们就可进行第三步,径直闯入县寺,抢掠一通之后,便是第四步,也即是最后一步了,赶在城内的吏卒反应过来之前,咱们挟持县令,及时退走。”把自己的设想说完,李善道再次环顾几人,摸着颔下短髭,从容说道,“具体就是这些了,兄等以为如何?”
王须达结结巴巴地说道:“郎、郎君,这、这……,以咱区区百十人,闯进城里,会、会不会太危险了?一旦退、退不出来,咱可就全都要陷、陷在城里了。”
“只要咱们能抓住县令,同时及早撤退,我估计着,应是能安然撤出。”
陈敬儿想了想,问道:“郎君刚说的没错,按郎君的这个打算,首要的要点的确便是在城门。郎君,城门怎么抢下?”
李善道向被绑在十余步外一棵树上的侯友怀点了点,说道:“城门怎么抢下,就落在这位侯曹主和那两个县兵的军吏身上了。”
陈敬儿说道:“郎君是欲用他三人,赚下城门?”
“正是。”
王须达结巴着说道:“郎、郎君,怎么用他三人赚下城门?他三人现虽被咱们俘虏,但、但城门的守卒又不是瞎子,只怕是难、难以利用他三人,咱们靠近城门的吧?”
“白天可能不太好办到,晚上呢?”
陈敬儿说道:“晚上?”
“为何我令五郎和敬嗣去把那几个被咱放走的县兵抓回,所为即是在此。县兵如都逃回了城里,咱就不好选派咱们的人装作县兵,跟这位侯曹主去赚城门了。我的意思是,选几个勇士,穿上县兵的服色,包括那两个县兵的军吏,咱也可以选人代替乔装,一同押着这位侯曹主,趁夜下,装作是逃回来的,唤城门的守卒打开城门。然后,选出的这几位勇士,一拥而上,便把城门夺下!咱们的大队人马事先隐藏近处,待城门一下,便即可杀入城中!……选在晚上动手,不仅利於咱赚下城门,也利於咱进城后掳掠县寺。兄等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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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儿琢磨了片刻,呲牙一笑,说道:“不悬!”
李善道问秦敬嗣、王须达,说道:“敬嗣、三郎,你俩觉得呢?”
秦敬嗣和王须达一样,在最先听到李善道竟打算劫掠酸枣县寺的时候,也很吃惊,但现听李善道说完了他整个的计划,按他的这个计划,想了一回,倒又觉得好像是没有问题,还真有成功的把握,於是一横心,说道:“二郎说得对,‘富贵险中求’,入他娘娘的,便听二郎的!”
王须达迟疑了好大会儿,在李善道、陈敬儿、秦敬嗣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拍了下大腿,说道:“入他娘娘的,好,就听郎君的!这一票,咱老子们干了!”又说道,“但却有一点,郎君,得先能确保,这个侯友怀肯配合咱们,不然的话,城门恐怕难以赚下。”
秦敬嗣说道:“这个侯友怀,胆小怕死,让他配合咱们,当是不难,吓唬几句便就是了。”自告奋勇,主动请缨,说道,“二郎,俺去与他说。”
“咱一块儿去。”
几人起身,到被绑在树上的侯友怀处。
秦敬嗣掏出刀子,在他的脸上划了两划,说道:“你这贼撮鸟,俺问你,是想死是想活?”
侯友怀脸色惨白,抖动如筛,说道:“好汉饶命!小人愿写信给家中,令家里按好汉要求,送上赎金。只求好汉绕小人一条贱命。”
“却也不用你家里送赎金,非但如此,你只要听话,俺们事后还有一笔酬劳,少不得赏你。”
侯友怀应道:“是、是。”反应过来,怯怯问道,“不知好汉要小人听什么话?”
秦敬嗣抛着刀子,瞅着他,说道:“明天晚上,你跟着俺们的人,到城门外,唤守城门的兵卒开门。就这么件简单的事。你只要做到,俺们都是吐口唾沫是个钉的好汉子,就俺方才答应你的,不仅你的小命,你就能保住了,俺们其后还会赏你一笔财货。怎么样?”
侯友怀呆了呆,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善道,又看看王须达,说道:“你们是要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