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
四大爷才下了御辇,踱步走到安玥身后。
苏培盛非常识趣带着众人撤退到礼貌距离之外。
“两年未见,你还好吗?”
安玥似被熟悉的声音惊到,身子一僵,许久,才回道:“戴罪之身,无颜面圣。”
见她收了笑容,不肯转过来与自己相对,他忍不住开口问:
“世兰心中,可还怨朕?”
“您是皇上,臣妾怎敢。”安玥说完,凄然一笑,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了下来。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的样子,醉酒感性的四大爷也不由有些哽咽起来。
世兰惯来性子刚烈,从前都不曾在自己面前这样委屈地无声哭泣,就连落泪,也是少有的。
这会的四大爷已经忘了,
其实是有的,年家被下旨问斩那日,她来求情,便是跪在殿外这样苦苦哭求,
可他那时不仅没有心疼,反而因为年羹尧的无礼而厌烦至极。
“朕是天子,总会有很多的不得已,你若不是怨恨于朕,又怎么会连朕的面都不想见到?”
这两年,他并没有禁她的足,但她一次也没有遣人去过养心殿。
更何况如今近在咫尺,她却连转身都不愿。
他是天子,记不得旁人的肝肠寸断,却无比在意此刻自己的求而不得。
痴情的人最薄情,薄情之人最会装痴情!
安玥心中冷笑,直接转过身来,悲戚道:
“皇上以为臣妾不想怨恨皇上吗?”
她边傲娇地擦去眼泪,边倔强地看着四大爷,声音轻细而又悲怆。
“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哥哥死了,年富和年兴也死了,臣妾不知道再怎么和皇上相处。”
“可那日莞嫔同臣妾说,您对臣妾从来都只有算计和利用,臣妾心如死灰,与其让皇后赐死,倒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不仅抢了皇后的台词,还上了一把皇后和甄嬛的眼药。
欢宜香和那个孩子的事情,安玥有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