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从秦淮笙身上撤回，凤眸看向车窗外不停向后倒去的风景，一时间消沉的像是谁都无法融进他的世界，就连年幼的傅怀瑾都发现了他无比低落的心情。

秦淮笙发现傅怀瑾心情也跟着闷闷不乐，在这时对他和傅少衍做出邀请，“傅董，你们……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们吃个饭，以表达那日在鹿家您对我的帮助。”

傅少衍其实是没有空的。

秦公馆后天就要竣工了，他明天参加完陆老的寿宴就会带着傅怀瑾连夜赶回金陵城，所以时间很赶。

“不太有空。”

他本应该婉拒的，但傅怀瑾却在这时眼巴巴的看着他，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皱眉对傅怀瑾低声询问，“你想去？”

傅怀瑾点了点头。

傅少衍眯眼看他，“但，我们时间很赶。”

傅怀瑾抿了抿唇，“可以挤。”

傅少衍挑眉，凤眸深不可测的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个饭？”

傅怀瑾一直都很懂事，从不提任何要求，这是第一次这么固执的想要做一件事，竟然是想跟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一起吃饭，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觉得姨姨亲切。”

傅怀瑾再怎么比同龄孩子早熟，也还不到六岁，他终究只是个小朋友，尤其心里有着某种强烈需求又害怕不被满足时，就更容易袒露心扉，

“因为，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抿了会儿唇，“我……想妈妈了。”

他一句我想妈妈了，让傅少衍和秦淮笙心里都不是滋味了。

傅少衍对秦淮笙坠江的事一直内疚至今，他常常想，如果他早点放手，她就不会被逼到那种绝境了。

他将秦淮笙的死怪在自己的身上。

秦淮笙自责以及难过的是，因为她金蝉脱壳这个自私行为而伤害到了年幼的傅怀瑾。

所以，他们两个心情在同一时间都无比的沉痛。

傅怀瑾的话还在继续，声音落寂的不像话，“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秦淮笙心脏再次抽拧了一下。

她心念一动，在这时对傅怀瑾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干妈？”

傅怀瑾晦暗的眸子因为秦淮笙这句话而蓦然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