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
当他看着这小丫头片子吓到腿软,却极力地强装镇定,有一片刻,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临渊。”萧祁云盯着杜筠婉惨白的小脸,似乎是想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可随即鼻息传来的血腥味确实很浓重,于是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了,另外,让小虎备马车。”
“是。”临渊一声口哨,暗卫从四面八方而来,很快就将地上的一片尸体拖走,随即他也躬身离去。
萧祁云缓缓起身,毫无预兆地就一把抱起了杜筠婉。他的胳膊有力,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独留杜筠婉在他怀里颤抖。
他总是这样,霸道又专横,不由分说地对她“动手动脚”。可她没得选,在他面前,她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她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哭泣乞求只会让这个煞神更兴奋,所以杜筠婉紧紧地咬着牙,生死也不过是头点地,大不了重新投胎而已。
“你当知道,该如何处理今日所见。”萧祁云一字一句道,抱着小小的丫头,就仿佛毫不费力一般,气息依旧匀称。
说着,他又垂眸望向杜筠婉的双眼:“你是个聪明的,若想让小虎活得长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往后你要乖一些,我叫你来的时候,就动作快些。毕竟小虎还在这里,你也想他,会时常来看他,对吧?”
杜筠婉“木楞”地点点头。这一番话,她听得模棱两可。
终究,小虎还是成了握在他手心里的把柄。
直到萧祁云停下脚步,杜筠婉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站在了府邸的大门前。小虎已经备好马车,守在车前为主子打起车帘,萧祁云却只是将杜筠婉“塞”进了马车里。
“还有,”萧祁云道,“回府后多吃一些,怎的去了一趟皇宫又轻了许多?”
随即,马车的帘子轻轻放下。小虎坐在车前,赶着马车缓缓而去。
“婉儿姐,我看大殿下对您真的很上心。”小虎一边打着马鞭,一边乐呵呵地说道。他并不知道杜筠婉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只看到他主子像对待挚爱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婉儿姐,又小心翼翼地送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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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不知为何,杜筠婉特别想吐,干呕着,又忍了忍,最终以假咳掩饰了过去。
“婉儿姐,若是以后你成了大皇子妃,我想向大殿下求情让我到你身边来服侍。若是以后难民署的那些家伙们也都在,我们一起做婉儿姐的守卫。”小虎越说越兴奋。
似乎已经计划好了他的婉儿姐一定会嫁入大皇子府,而后,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守卫在姐姐的身旁,就这么一辈子吧。
马车踢踢踏踏很快摇到了“杜府”,如此混乱的一天,杜筠婉早就顾不上此刻该如何与家人们“解释”自己为何会晚归。
她心一横,随便吧!
大难不死,难道她还会怕父亲的责备、小周氏的刁难?
下了马车的一瞬间,杜筠婉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这才悟到,那个煞神可能是知道她腿脚发软,走不动道了才抱她出府的吧……